薛兰鹤突然在一旁说:“这也是为何现代女子总是二十几岁时才怀孕生子的缘由。”
众人还未从前面的话中反应过来,就由被这个惊雷砸中。
他们有些难以置信,狐疑道:[小将军真不是诓人的?怎么会那么晚才生子?]
[那个世界的人寿命如此长,怎能相提并论呢……]
[你们也先别急着反驳啊,听听人家怎么说的吧。]
他们叽叽喳喳议论了半会儿,薛兰鹤余下的解释也从天幕传至大盛朝的千家万户。
“女子在十五六岁时,自个还没长大,尚且不算发育完全,本就还是一团孩子气,却要成亲养育孩子。这时候便是怀了,生下的孩子也很难立住,因此而早夭的比比皆是,自己也伤了身体,难以养好。”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微笑:“不过大盛那边么,向来是不将女子当人看待的。父兄对女子也如豺狼般狠心,听与不听就看他们的了,因此我觉得提了也无甚用处。”
好些人听到这话,简直勃然大怒——
[胡说八道!红口白牙的就冤枉人,都是自家的孩子,谁还不疼了?反正今后我定是要心疼自家女儿的。]
[哼,人又不是禽兽,满脑子都是繁衍,开枝散叶的事儿再等等又能如何?]
[薛兰鹤也太小瞧人了吧,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将妻女老母放在眼中的,这种人本就是要遭人唾弃的。]
也有人看出了薛兰鹤此话是在反激他们,嘀咕着薛兰鹤怎么总是将目光放在此等小事上边。
但也有不少人将此事记下,哪怕是为了将来的孩子着想,也不能再令女子早早诞子。
说完了这些,就该讲讲怎么培育良种了。
理论知识已经到位,元宁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便跟大盛朝的众人说要如何选优良的品种,再进行单独种植和培育,通过多代筛选后就能培养出高质量的作物了。
之后就是施肥、种植技术的改进,此前他本也就提过一回了,现在不过是讲得更细了些,给老百姓整理得更明白易懂,方便实践,还添了些规律上的理论知识,便于之后继续学习总结。
毕竟培育良种这种事,本就有人在做,元宁他们也不过是做了一把推手,让更多人能够参与到其中,将这件事坚持下来,并不断推广而已。
薛兰鹤在他嘴巴说干之后,还奉上了水给他润润喉。
等元宁结束了授课,他又告知对方:“等后天舅舅带你去中医馆参观一下,再学个一星半点的急救知识。”
元宁没问为何非得是中医馆,舅舅又为何是有些迫切的模样。
他只是点头,抿出笑来:“好。”
因着今天是工作日,所以关飞渡要去上课,遗憾错过陪元宁去中医馆的事。
元宁却不觉得这有什么,还欢欢喜喜地约了关飞渡,要同他下次再见。
薛兰鹤却抽了抽嘴角,对俩小孩日渐亲厚的关系也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
他早就跟中医馆那边的人都预约过了,这会儿直接过去就行。
薛兰鹤今日的行动对许多人而言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乱世是极其要命的,多学点救命的法子准没错。
……
元宁想象中的中医馆恐怕是和大盛朝那种古朴韵味差不多的,毕竟店外面瞧着都是雕栏玉砌的门,牌匾也是古时的模样。
没想到走进去之后,却依然是现代的装潢,让他不禁有些失望。
好在医生身后的中药柜倒是和大盛的坐诊医馆相差不大,完全不同于现代药房那种全是玻璃柜和亚力克板货架。
他跟在舅舅身后,好奇地左右打量。
最终他们被邀请到了一间敞亮屋子里,房间里也有药柜,中间放了一张木桌,坐了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先生,看着就很让人信服!
左边还悬挂着不知道是不是病人送来的锦旗,上面写着“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之类夸赞人的话。
元宁觉着眼睛一直乱转着打量人家房间不太礼貌,只匆匆扫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一心看着眼前的老先生。
老先生邀他们入座,介绍自己姓徐,喊他徐大夫就可以了。
大盛朝人看见天幕之中的这一场景,难得感到了一丝熟悉,看来中医馆也和如今差不多,至少学中医的怎么也断不了传承。
就是不知薛兰鹤此举用意在哪,他们这也有药铺医馆,有什么特地让他们见识的必要性吗?
寻常老百姓仍在心中不解地嘀咕,而坐诊的那些大夫、营帐中的军医乃至太医院的御医全都打起了精神,比昨儿个那些农夫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