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十九的话……伤能好利索么?
便是她自己摔破皮都要疼半晌,那样皮肉外翻狰狞的伤口不到四日能愈合?
虞兰芝眉心微蹙,望着年轻郎君,他颤颤垂下的睫毛,纤长浓密。
帮人帮到底。
从昨晚到现在,他和她还有春樱,三个人把礼数不允许的事儿做了个遍,还会怕再添几日?
在小命跟前,去他的大防。
况且各自仆婢已到,今后分屋而居,只要她老老实实,啥事都不会发生,基本不会再接触。
虞兰芝走过来大咧咧坐在床沿的方凳上,鼓起勇气,豪迈道:“等会西面的屋子收拾好,我自会搬走,你安心住这边。其实我特别闲的,下个月才上任,要不你再多住几日?”
“这样对你不好。”梁元序沉吟道,“再这样,我可能就要对你负责。”
“你,你别多想,我岂会是那种人。”虞兰芝身子发虚,舌尖发硬,“不至于,真不至于一点小事就赖你的……”
梁元序愕然,嘴唇微翕。
“哈哈,看把你吓得。”她歪着脑袋,张开五指在他脸前晃晃。
一管盈香自她袖内飘出。
梁元序燥热难耐。
狭小的空间,从她靠近,顷刻沁满了又暖又柔的女儿香,但她并没有意识到逼仄空间里体香对于男人的影响,梁元序绷紧了脖颈。
虞兰芝叹了口气,“你真的非走不可么?”
“嗯。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没做。”
“好吧。”她说,“那你多加小心。”
“嗯。”他说,“回去我再给你报平安。”
“这间屋子小了点,不过你的人可以在脚踏和屏风后面将就几晚,夜里服侍你也方便。我已让春樱把净房的洗漱用具全都换成了新的,你放心用吧。”
“可别小看那灰扑扑的香胰子,我自己做的,特别香,抹完滑滑的。”
是她现在的味道吗?
梁元序的神色闪过一瞬不自在,左耳的那点红痣鲜艳欲滴,映得周围肤色迅速泛起不正常的粉。
从未见过他如此情态。
高热的阴影尚有余威。
虞兰芝大惊失色,忙探手摸他额头。
梁元序倒吸一口冷气,躲开了她的手。
虞兰芝的手探了个寂寞。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小会,虞兰芝讪讪收回爪子,支吾道:“我,我以为你发烧了……”
梁元序:“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本能反应。”
他无法接受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对着救命恩人起反应,只想远离她,或者求她离远一点。
虞兰芝挠了挠额头。好强的警惕心!想来他早知她心思不纯,一直防着呢。
可她真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