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不由得怀疑起他是不是中了魅骨香没解了,可他能蹦能跳,没有再在梦里见到过狐妖,也不像元平遥那样会浑身发热高烧不退。
刚开始出现这个症状的时候,沈迟旁敲侧击:“裴公子,我好像也中了魅骨香。”
裴枕便皱着眉,打量他的脸色,红光满面,气色十分好:
“你不像是中毒之人。”
沈迟支支吾吾解释:“可我整日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裴枕便给他把脉,冰凉如玉的手指按在他的皮肤上,沈迟的手抖了一下。
裴枕:“好像确实不对。。。。。。”
沈迟一双乌黑的双眸茫然,却听裴枕道:“皮肤发烫,脉象跳动过快,这种情况。。。。。。”
裴枕搭在他手腕上的指头撤了,沈迟拉了一下袖袍,将手背到身后,红着脸忍不住追问:
“这是什么问题?”
裴枕:“说明你紧张、多虑、胡思乱想。。。。。。”
沈迟:“我没有!”
裴枕笑了,他眯着眼,抬头目光散漫地打量照到他脸上的光线。
正午明媚的光线洒了一地,他的身子挺拔,一头乌黑的头发没有簪起来,懒懒散散地披着,身上的衣服袖袍宽大,举手抬足间随意又好看。
这一下子仿佛有魔力似的,沈迟目光久久停留在他的脸上,挪不开视线。
裴枕瞳孔似乎变得很浅,像琥珀一样,他像摸元平遥一样摸了一下他的头,随意道:
“晚上做梦梦到什么了?”
沈迟呼吸都停滞了一瞬,生怕眼前这一幕也是幻觉,他着迷一般,脱口而出:
“我梦到你。”
“嗯?”裴枕低下头,瞳孔霎时又变得幽黑深不见底,他二指抬起他下巴,漫不经心:
“你梦到我什么?”
冰冰凉的皮肤相触,沈迟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一个激灵,额头细碎的刘海扫落下来。
决不能说。。。。。。哪怕只是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
“我。。。。。。我梦到你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走了。”沈迟与他对视,背在身后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裴枕松开他,宽大的袖袍随着他的手垂落下来:“为什么要跟着我?你不怕我是利用你?”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肯让他留在他身边,也不过是为了有吸引妖鬼过来,而他就顺势攒功德罢了。
沈迟深吸一口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只要你不抛下我就行。”
起初他确实有想摆脱他的心思,甚至想过,等到了一处富饶的地方,便他走他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他留在当地学门手艺、当个学徒以后自力更生,几年后再娶一个品行优良的小娘子,过普通人再平凡不过的生活。
可是他现在又有点不想要这种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