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治理水患,她身为南海小公主,也不是不能搭把手。
但是很显然不是,老妪坐在了床上,刚一沾到床铺,她的儿媳却突然神情慌张,她把手上的小孩衣服都抱到怀中,一边摇头道:
“别过来,我马上就去干活了,别把它抢走……”
沈迟徒然生疑,老妪见状拍拍她的背,似是宽慰:“别担心,姑盼啊,你马上就有救了。”
“姑盼,你先去做饭。”老妪这么说道,那个叫姑盼的女人嘴里嘟嘟囔囔着[不要把它抢走,把它还给我],就自顾自地走了。
女人斜着肩膀走起路来一高一低,众人视线落在她的脚上。
这个人,是一个坡子。
老妪道:“你们看,就我们家就是这样的情况,姑盼是我的儿媳妇,她才这么点大的时候我就把她抱回来养。。。。。。”
老妪手臂环成环,那是一个托抱婴孩的姿势,而后她浑浊的眼球中有泪花闪动:
“我把她养到那么大,对她那么好,可惜,前不久她腹中的胎儿掉了,自那以后,她就这样了。。。。。。”
沈迟:“胎儿是怎么掉的?”
老妪眼神闪动:“这个嘛。。。。。。就是干了点重活,胎儿没保住,想当年我生老二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地里那么多活,总要有人干活的啊,没保住再生一个不就好了。”
“老人家,”沈迟:“你把我们叫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老妪拖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就是想请你们看看我儿媳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变成了这样。”
小神女皱巴的脸仔细回想了一下,搭在一起的腿猛地放下来,大声道:“我想起来了,我见过那个女的!”
裴枕的脸偏了一下,沈迟和卢风的视线投到她身上,老妪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她不明所以,而小神女神情激动道:
“那个女的!我第一次来这个村子里的时候,遇到了一场白事,那个女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脸上有疤痕!就是她!”
卢风着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才认出来?”
小神女不好意思道:“这不都三十年了,我哪里还记得他们每个人长什么样子,要不是她脸上有疤我看着眼熟,不然都要想不起来了。”
卢风、沈迟、裴枕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裴枕问老妪:“令子呢?”
既然有儿媳,那怎么这么久了还没见到她的儿子呢?
说到这个,刚刚还十分淡漠的老妪眼眶红了,她抹了抹眼泪,叹一口气:“唉,犬子不争气。。。。。。不知道哪来的虫子,害了我儿的性命。”
沈迟了然,此前他们问过路上的一个老伯,他说这户人家是第一户被尸腐虫咬伤至死的,此后才逐渐蔓延开来。
看来第一个去世的人就是她的儿子。
沈迟问:“令子多久前去世的?”
老妪说:“不到一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