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沈迟冰冷的下颌上,他咬紧了后槽牙,颌面清晰,脸上却一团阴霾。
他在原地站立许久,手终于还是动动,随后去将窗户关了。
屋子里一点光线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沈迟突然有些喘不过气,他眉心烦躁,取下腰间佩戴着的珠子,安抚似的,在鼻尖狠狠地嗅了一口气。
直到熟悉的味道盈满鼻腔,沈迟一颗不安跳动的心才终于落到实处。
算了,今晚不能去找师父了。
绝不能被人发现,他和师父。。。。。。
“师父,你会离开我吗?”双唇贴上了追魂珠,沈迟喃喃道。
和他恩断义绝?对他喊打喊杀?
想到刚刚黑衣人说的话,沈迟眼神顿时凌厉,他把玩着珠子,将它牢牢禁锢在手心,想着心事,他偏执阴暗地笑了:
“那可不行啊,师父。。。。。。我要生生世世缠着你,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哪怕你恨我。”
*
翌日,裴枕起床,他昨夜没睡,在打坐修习。
等到有人来敲他的门,裴枕这才沉沉吐出一口气,而后他披上外衣,下床过去开门。
门外是沈迟,他面上有倦容,裴枕瞧了一眼他眼下的一点乌青,拉开门让他进屋:“怎么了,没睡好?”
沈迟低头道:“是没睡好,有点想你,我就过来了。”
想他?裴枕闻言诧异,没想太多,随口道:“不过是一个晚上,有什么好想的?”
沈迟:“。。。。。。”
师父根本不懂。
沈迟走到里间,见他的床榻上的被褥整齐,道:“师父,你昨夜没睡?”
裴枕拉了一下肩头上随意披着将要滑落的外衣:“修行者几日不睡都是常事。”
里衣贴身,沈迟觉得裴枕太瘦了,有心想让他多睡一会儿,转念一想他师父又不是凡人,况且他也有过好几次修炼的专注忘记时间一晃好几天过去的情况,这对修行的人来说,确实再常见不过了,于是只能让步:
“好吧。”
裴枕:“你坐,我探一下你体内的灵力如何。”
探查灵力?有点突然。
师父该不会是怀疑他了吧?沈迟眯眼:“好。”
沈迟拉开椅子坐下,裴枕敲了敲桌面,沈迟将手放上去,手腕递过去,闭上双眼,裴枕打量他的神色,倒是丝毫不紧张。
裴枕思衬片刻,说道:“你去床上。”
沈迟猛地睁开眼,什么?
沈迟以为他听错了,眼皮一撩,看着裴枕欲言又止,裴枕蹙眉:“怎么了,你去我的床上,我探探你体内灵力如何。”
沈迟喉咙发紧:“要上床测吗?”
裴枕:“嗯嗯。”
“好,师父,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