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稀里糊涂地想了很多,睡眠却出奇的好,翌日晨起,宣赢开门出来,哈欠还没打完,就钉在原地愣住了。
晨光从走廊尽头的落地窗扫进来,连地板都反射着一层洁净透亮的光,昨晚还在电话里气死人不偿命的杨如晤就靠在隔壁房门口,特别绅士地问了一声早上好。
宣赢闭上嘴,走过去,站在他身前看他好久,然后上手狠狠掐了下杨如晤的手臂。
“会疼。”杨如晤好笑道,“你醒了。”
宣赢眼底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近他没少听贺成栋与赵林雁心疼杨如晤,说他工作忙,天南海北地各处跑总也不着家,本以为杨如晤忙到很有可能连贺此勤订婚宴都无法出席,没料到他竟然忽然出现在了房门口。
杨如晤说:“刚进家门五分钟。”
“吃饭没?”宣赢下意识地又问,“一晚上没睡?”
“没呢。”杨如晤端详他片刻,“我洗个澡,早餐快好了,你先去。”
宣赢点了下头,莫名愉悦地下了楼,走到客厅一看,果然,杨如晤当真有魅力,家里那种沉闷少去很多,尤其是赵林雁,就跟靠山终于回来了似的,一眼就能瞧出来轻松了不少。
等杨如晤洗漱完毕,早餐也摆上了餐桌,杨如晤轻车熟路地坐到宣赢旁边,霎时间,周遭杂乱的气息消失,只能闻到一股很清冽的沐浴露味,夹杂着体温,有冷也有暖。
宣赢看向他,杨如晤发丝半湿,五官更加干净明晰,他们顺其自然地对视,杨如晤挽起袖子,轻声问他:“怎么,不认识了?”
“快了。”宣赢拿起筷子,“还真是好久不见了。”
“真是快不认识你了,忙完了吧?”贺成栋应和一句,“你爸上回给我打电话找儿子,说你没接电话,他好不容易得个空,你还忙的找不到人。”
杨如晤不在意地笑笑:“在庭上,后来给他发消息了。”
杨如晤的强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他自幼与父母相处时间并不多,可毫无埋怨之心,相反还与不常见的父母关系维系的很好。
宣赢自愧不如,却也理直气壮。
他问:“你青春期没叛逆过吗?”
或许是话题跳的太快,众人目光齐聚过来,宣赢发现自己也随了赵林雁不合时宜的臭毛病,平白无故问什么青春期。
“他呀!”贺成栋看向杨如晤,语气很复杂,有一半对过去的无奈,也有一半对现在的欣慰,“再也没有比杨如晤更难调教的孩子了。”
难调教?宣赢不是很信。
虽然没见过杨如晤少年时代,不过从他目前的品行来看,想必从小就属于别人家的那种孩子。
优秀,稳重。
好比现在,杨如晤斯文用餐,履行着食不言的好习惯,像是对贺成栋的话压根没放在心上。
瞧瞧,多能沉住气。
“这次能休息一段时间?”赵林雁剥了颗鸡蛋,贴心地放到杨如晤餐盘内,“也该放个假了。”
杨如晤道谢,随即解释:“没,明天还得回去,此勤订婚的时候我会尽量赶回来,但待不了几天。”
宣赢插了句话:“又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