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愿停住的同时,杨如晤手下用了几分力气,宣赢吃痛,抬头瞪他,杨如晤皱眉不解:“怎么了?”
“你弄疼我了。”宣赢掂下肩膀,“放开。”
杨如晤扶了下眼镜,似是责备:“哪儿那么娇气?”
宣赢一脸不爽:“我就是娇气,你把劲儿收一收。”
“是吗?”杨如晤忽然又浑了一句,“不让放了?”
宣赢:“老——”
“流氓?”杨如晤说,“我知道。”
神思一打乱,宣赢在胡乱跟杨如晤扯了好几句之后才想起来程愿,他急忙回头,没看到人影,于是挣脱开杨如晤的手,往前跑了几步,一无所获。
杨如晤穿上外套,又点一支烟:“别看了,他走了。”
傅序南亲自开车送程愿与齐怀湘返回酒店,途中齐怀湘坚决与老师站在同一立场,全程沉默,不给那位‘傅叔叔’搭一句话。
傅序南透过后视镜见小孩儿老向外张望,贴心打开半扇窗:“天气暖和了,开窗不冷吧?”
“不冷。”齐怀湘本想笑笑,想起他推宣赢那一下,又硬生生憋回去,“谢谢啊。”
“挺礼貌。”傅序南笑笑,转而问另一人,“程先生不是第一次来吧。”
两旁路灯光影浮动,程愿脸上晦暗难明。
傅序南等了他一会儿,也将他那面窗户打开:“程先生想什么呢?”
“嗯?”程愿发丝被风吹起,“您说什么?”
齐怀湘也发觉程愿不在状态,侧身过去,小声重复说:“刚才他问你是不是第一次来。”
“哦。”程愿说,“不是,来过很多次。”
傅序南笑了一下,把车加速,两边轻风忽燥,只听他轻轻感叹:“看来这次来的最不愉快。”
程愿听清了,抬眼去看开车的男人。
恰好红灯,傅序南停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唇角一挑:“不是吗?”
程愿也笑,问他:“傅教授从教哪方面?”
傅序南手腕搭在方向盘上:“犯罪心理。”
“真巧,听闻杨律主做刑辩,二位还真是天造地设。”程愿眨眨眼。
傅序南往前看了眼红灯,见还有时间,便又回来看程愿,笑的意味深长:“宣赢看不出来,程先生也看不出来?”
程愿笑的很无辜:“什么?”
后方一声催促的喇叭响起,傅序南重新启动车子:“既然没看出来,程先生不应该不高兴。”
傅序南讲话时那颗梨涡也会若有似无地旋起,程愿侧目看他侧脸,只觉那颗梨涡远没有表面那么良善。
窗外风景在倒退,程愿把手搭在窗边,柔和的风穿梭在指缝间,攥一下空一下。
程愿按了下眼皮,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下车之后,程愿绕到主驾旁:“还得劳烦傅先生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