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第16章（第1页）

嗯？竟有这事？

郑利想今天来面试的该不会有老板的亲戚吧？真是有点低调了，她查了一下人事部登记的车辆信息，果然是有的，从她两年前进入公司，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大股东呢，但公司门口挂着她与赵总的合影，帅得咧！

冯瑜面试完最后一轮才出来上洗手间，她跟刘霏暂定了三个人选，等会儿赵总开完会儿，可以见见，尽量在今天把这件事给确定下来，这样刘霏早点交接，好回去养胎。

“瑜姐，有个事儿要跟你汇报。”郑利发来消息，她在小茶室等着。

这个夹间很少有人来，很适合谈一些私密话题，冯瑜有时候会叫上问题员工上来谈谈话，帮她进行一些心理疏导事宜。

“怎么了？”看手下人这么神神秘秘的，冯瑜边用纸巾擦拭手上的水珠，边问起来出了什么事。

“陆总，您知道陆总吧？”郑利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下，“她的人，不，她的车停在公司楼下，是今天来面试的其中一位，叫游晓梅！”

刚听到陆总这个称呼，冯瑜怔了一秒，好几年没听人提起过了，回忆当初她难免有些晃神，“是吗？”

“对，我刚又去确认了一遍。”郑利生怕给弄错了，还专门找那位游女士确认了车牌及型号，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对方摆摆手轻笑，“不是我的，朋友最近出远门，暂时借来开开。”

哦！神秘陆总的朋友，竟然来应聘给赵总当司机了，郑利脑子开始职场大乱斗，她是后来进的公司，对于公司内部老员工传言中那场决裂，保持怀疑，且怀有浓厚的八卦之心。

冯瑜擦手的动作一顿，点点头回她，“好，我知道了。”剩下小郑站在那儿叹息，本以为还会从她这儿听到些小秘密呢。

今天上午从九点到十点半，赵页一直在听编辑部和宣发部的会议报告，主要讨论最近公司与行政机构的一项业务合作。

事务总监正好结束他的汇报，“……以上就是刘部长想要传达的核心思想，对于这次的‘新时代发展’主题，对方期待或者说要求我们必须有‘创新级’的宣传方案。”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灯光亮起，在座诸位都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宣讲文档结束的背景音乐还在响，坐在赵页右侧的助理随手关上PPT。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个机遇挑战，做好了那当然是更上一层楼。

赵页抬起眼，目光匆略扫过手下的员工，最终落在刚刚发言陈思身上。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足以穿透整个会议空间，话语间带着份不容置疑：“你刚才提到的‘口径’和‘底线’，让法务和内容审核团队提前介入。”

她停顿片刻，像是下定决心：“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商业合作，做好了，我们在这儿也算是站稳了，不劳费大家辛苦打拼至今，若是做砸了，后果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市场斗争永远是残酷血腥的，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众人随她走过风雨几载，心中的默契自不会多言。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今天的会议先告一段落，散会！”随着助理的结束语落下，各部门经理才起身收拾文件，低声交流着离开会议室。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高压渐渐散去，赵页没有动，靠在椅背上，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的钢铁丛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思绪不知跑到了哪里。

直到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她才回神，冯瑜进来前指着手表，“赵总，这会儿有时间吗？”

她跟刘霏最后筛选了一轮，留下三个等赵页来做决定。

游晓梅被安排到最后一个，她进去时见宽大的办公桌前坐着位很年轻的女人，想来这就是赵总了，女人穿着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装套裙，珍珠耳钉点缀耳垂，发丝妆容明艳大方。眼神锐利气场沉静给人多了些压迫感。

做完介绍后游晓梅才坐在对面皮椅坐下，赵页抬头看了一眼后又翻起她的简历，薄薄的一张纸上简要概述了她的人生情况，“可以问一下，你上份工作为什么辞职吗？”

“家里出了些事情，外加身体也遭殃，便到医院休养了一阵子。”提起那段日子，她没有觉得苦难，反而庆幸，人果然是种神奇的存在，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自是不会打探太多，“看样子是熬过来了，蛮不错的嘛！”

游晓梅是个实心眼，别人一句客套话她也当真，腼腆笑道：“多亏有朋友帮忙，要不然还真是一个人搞不定。”

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赵页的神经，她抬头看过来面上比刚才要柔和许多，“那确实，人生难得一知己。”

面试结束后游晓梅坐着电梯准备回家，她下楼开车从停车场出来时还有些感慨，同人不同命。

有的人年纪轻轻财富自由事业有成，有的人只能朝九晚九早起晚睡，同样的世界里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彼时她并不知，赵页是个实打实的后者，表面上看起来风光罢了。

临下班前，冯瑜到赵总办公室去了一趟，冬季天黑得早，这会离五点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屋内已经黑沉沉的，赵页只开了头上的照明灯，电脑荧幕映在她脸上，这几年她脸上的笑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