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软饭喂到嘴里只用嚼嚼嚼的经验。
只要骰得范围足够大,我都敢想以后四海之内皆软饭。
阿蒙确认我不会轻易离开,态度跟最初时相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一击不成,改走温水煮青蛙的路线,准备用魔神的寿命来尝试捂热一颗铁石心肠的心。
又或者是,他以为我们已经是夫妻关系,行为上便不再那么紧迫,极有耐心的准备种一片果蔬,用来改善我的伙食。
我不在乎。
阿蒙在乎。
魔神在自己的领地边缘看到了幻梦,将其化作现实,自领了夫妻关系。他当然知道我不爱他,每一次,他都试图从我身上寻找一点爱的影子,能捕捉到的只有光线的游移。
他在乎。
每一次同床共枕,在光线昏暗的混沌里,他扣住怀中人,试图以肌肤之间的紧密相贴来弥补情感上的距离,却是毫无用处。
有一日,阿蒙问我,我的食谱能否变化。
平静的口吻。
我刚吃完一颗葡萄,晶莹剔透,酸甜可口。在他发问之前,我凝望这一串葡萄,比凝望他还要认真一些。
“当然可以,你种出来新的果实了?”
他吻了吻我的唇角,眼眉微弯,“有一些想法。”
“会比现在的都要好?”
“当然。”
花神
迟钝是一件好事。
是一件顶好的事。
特别是眼下,我将吃软饭当成我的职业,准备为之奋斗时。
当人渣是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质的,如此方能坦然自若的忽视胶着在自己身上,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重的目光。如此方能一无所知的接受对方的哺育,承受住一位魔神阴森的爱意。
我未必有如此人渣,可以随意利用一个人的感情,将其奉出的全部随意践踏。
但对待阿蒙,一无所知的迟钝才是最有力的对心灵的保护。
艾尔海森的好感尚且属于人的范畴,他的理性和道德最多只会让他垂下眼睛,将我轻易说出口的甜言蜜语当做未来需要履行的事实。
他最多,只是用那双青翠的,因为红色菱形的瞳孔而无法太过柔软,让人想不起青草绿叶微风,只感到被某种极度理性的非人造物锁定的眼睛,注视着我。
就算因为失控,无法切实的将我安置在他的生活,随时都有脱轨的风险,他也只是克制的,在我无从预料的时刻印下一个吻。
他是以爱人的方式来爱我,在平静表象下,瞳孔尖锐,有攻击性的时刻,都被压抑抹平,最多余下一声短促的讥诮,对他自己。
但阿蒙——
但魔神阿蒙——
他不是。
在我匮乏的经历里——我有意识的时间没超过一个月——我经历了艾尔海森这样克制自己不泄露太多负面情感的爱,经历了扎萨全无自我的爱。轮到赤沙的魔神,他最初给予我的爱,其实沉重又轻盈,可以让人呼吸。
只要我不离开,只要我承认是他的妻子。
我对他的爱,一开始不是他的必需品。
年轻的魔神一开始将我当做沙漠里的幻影,后来又当我是活不了多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