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时间,”林渊告诉她。
予熹数着那些嘀嗒,“我们虚度了九秒。”
“长长久久,值得虚度。”林渊笑道。
嘀嗒、嘀嗒,马尾如同钟摆,甩了几下,马儿上的那个人便离开了予熹的视线。甩了几下呢?应该没有九下。
予熹想起来,出门前林渊小心叠起一张纸,塞到了衣襟里。应该是一封信,原来是写给青玉的。
那封予熹看见的“信”,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放到了青玉手心里。
“新年礼物,”林渊笑道。
青玉正领着林渊往楠榭走,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手里那发黄的纸。不是吧,新年礼物给银票,该说林大小姐大方好呢,还是没心意好呢?青玉打开“银票”,刚瞄了眼,顿时手一捏,把纸攥在手心里捂着,压低声道,“哪里的庄子地契?”
“就在城西,近着道山国寺,风水好地啊,收入也稳定。我千挑万选挑出来的。”
青玉拧着眉,细细一想,“那庄子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林渊哈哈笑,“瞧你,给你的!不要你做什么,留着收租就行。有人打理着,用不着你管。”
“这是干嘛,无缘无故的。”
“听了一个江湖术士的话,说新年派地契,来年我有好运。”
青玉眼睛四处一扫,扯住林渊袖子,低声问,“地契就这么自己改?你报公帐了吗?”
林渊耸耸肩,“之后报啊,忙什么。”
林渊手上的大至房契地契,小至古玩物件,虽是属于林渊的,却也要有来源,一笔笔记在账上,方便以后翻查。林渊要送东西出去,无论大小,按道理都要跟账房说一声,好记录在案。但林大小姐随手赏人的东西多了,从前青玉也是积攒一个月,月底才挑些大宗的,列个单子给账房。账房也懒问东西赏了谁,老实按着青玉给的单子一一划掉,当从来没有这东西存在过。报与不报,确实没大要紧的。可从前,不至于一转就转个庄子出去啊!
青玉一脸严肃,“林渊,说清楚,为什么给我庄子?”
林渊笑道,“有点自己的钱不好吗?”
“我有钱。”
“不够。”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少。”
“那你能不嫁吗?”
青玉一时恍惚,“什么?”
“我说,你要是没碰上自己想嫁的,你能不嫁吗?”
青玉皱起眉,“你在转移话题。”
林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手上的地契,“你要是还需要为了生计嫁人,那就是还不足够有钱。”
“我现在就可以不嫁,”青玉沉着脸,“我可以一辈子在王府做事,难道沈小姐会硬逼我嫁?”
“如果她硬逼,你是不是就要嫁?”
“不是,我身契都烧了,我随时能走的。你忘了?”
“你能走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