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氛围充斥在整个屋里,在这正值立秋的节气里,凉得能让人接连打寒颤。
看清一切情形之后,他还算有节律的呼吸立停,脖颈像被掐住般久久不能言。
这里已经不能用血腥来形容了。
满地的红浆不要命地铺陈开来,仿佛这才是地板本来的颜色。
正中心坐着的女人背对他,红色落在她的头上,她的身上,像极了大婚之日穿上的华丽喜服。
她伏在魏永将断未断的脖子上,犹如一珠攀附黄泉而生的曼珠沙华。
肥猪一样的头颅上,细小的眼睛被血红的蛛网蒙上,瞪得老大,大到撑开了上下挤压空间的肉。
那张嘴狰狞地张开,似有无数的怨声无法吐露。
林疏昀双手握拳,一步步走过去,鞋底粘滑的血迹让他险些滑倒。
那张妍丽的脸被满面的深红变作艳丽,一张嘴覆在出血处吸食了不知道多少,口唇被染得已经看不出本来的粉嫩,而是如赤红烈焰,诡异中带着妖冶。
她闭着眼,像是受了诅咒而沉眠过去。
“莫祈君。”
林疏昀找回呼吸,张口唤她。
可她没有一点反应。
小臂上青筋紧绷,林疏昀费力把已经尸僵的魏永搬到一边去,让莫祈君靠在他的身上。
她如羽毛般轻飘飘的,就和第一次抱起一模一样的感觉。
那的声音又低又冷:“我让你来了么,你能干什么?自顾不暇,还坏我好事,我看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他用雕刻刀在手腕处狠狠一扎,小窟窿里溢出血液,脸上却无悲无喜。
林疏昀将伤口凑到嘴边,发劲一吸,血液便占满口腔。
他捏起莫祈君薄薄的下颌,用力得像要捏碎骨头,边角还沾血的唇骤然落下,不甚温柔地以舌尖撬开她糯米般的牙齿,一大口热血便由着舌的牵引了过去。
这个场面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貌美的女人宛如幽幽鬼魅,被男人以血滋养,两人成了纠缠不清的伴生体,已然堕入无尽深渊,那是用言语无法表达出来的扭曲之美。
她一动不动,他便略略错开,再次吸血,用同样的方法渡她饮下。
莫祈君的唇是冷的,舌亦没有温度,可经过了他之血接二连三的洗礼,竟也有了缕温热。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借分泌的津液几经交融,这点温热总算从口腔丝丝缕缕弥漫到全脸,叫面庞恢复了些许的生气。
见她眼睫开始颤动,林疏昀方退开了两寸,又叫了两声她的名字。
在呼唤中,浓而密的睫毛颤动幅度愈发变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像是即将展翅的蝶,期待飞往下一簇花团中。
倏忽,那双眼睛“唰”地睁开。
林疏昀收了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舍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