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荣和那个小孩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被人骗了不知道多少次。
半夜走黑路被抢劫,虽然没抢过,但对方一群人坑蒙拐骗的将两人拉入伙,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吃的确实残羹冷炙,穿的是死人身上扒的衣服。
后来丧尸来了,就剩李解荣两人还活着,又开始流浪,被一小女孩拐了,衣服都扒干净进锅,侥幸水没有烧的滚烫,两人热水里洗了个澡,光溜着身体逃了。
半路又被一只小队盯着,忽悠的被哄着躺在床上,差点被插,后来也不知道怎么醒悟过来宰了全队,知道了不能光着身体就从犄角旮旯翻出这一套衣服和一个编织袋。
江阳黑着脸听李解荣和万小小一唱一和的讲着经历,每一件事单拿出来都让人心惊肉跳的。
手心是李解荣干燥冰凉的手,顺着那凸起的指骨摩挲,一桩桩事情一字一句的在脑子里重复。
穿着超短高腰裤的腿就这么贴着自己,视线往下半个屁股蛋子被床压的变形,江阳愤恨的咬着牙。
“就一块破布,还不知道被哪个男人哄着穿上的…”惊觉内心想法的黑暗,江阳只说出口半句,就没了声音。
万小小整个人窝在李解荣怀里,不安分的变换坐姿,试图找一个合适的角度。
江阳单只视野还清楚的眼睛盯着两人重合的地方,手揪着身下的花床单,忍着羞耻和心虚,垂眼带着破碎的脆弱感,声音虚弱。
“阿荣,我难受。你能给我抱一下吗?”
被1099叫惯了阿荣,听到这个马上转头,将怀里的万小小抱到堆叠堆叠的被子上,钻进对方的臂膀。
江阳搂着怀里安静的人,不管一旁大声叫唤的万小小,闭着眼睛享受珍贵的安宁。
“傻了的李解荣,真的很好骗啊。”
重伤完,身体正虚弱着,怀里的冰冷的温度起到了阵痛的作用,迷迷糊糊的又昏了过去。
江阳身上还有任务,可不能死了,得好好的照顾,李解荣自然偏袒对方。
更何况对方抱着更热,抬头摸着对方浓密的眉毛,描摹那依旧红紫发黑的眼睛,指间滚烫的温度让人贪恋,压低了声音。
“小小,不要叫,他,睡着,了。”
万小小不服气的将被子罩住自己,占领了一大半的床,也不称呼李解荣是弟弟了,扣着手指骂他是自己的狗狗。
这一晚陵川县的郊外呈现诡异的一幕,原本固态的土地如水流般蠕动,吞噬着地表经过的一切,但原生的草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车子已经完全陷进去,只有车顶暴露在表面,小猴被陆随从土地里捞出来,扔到高大的树枝上,“上面待着,查查这什么恶心情况。”
土地卷起千层浪高拍打在树上,半片粗大树木受到冲击都断裂倒下。
利爪从土浪里穿过,连泥点子都没有沾上,那质感不像水,像是胶状的果冻,破了的口子自然的愈合,粘稠又厚重。
千斤重的力被泥土分散吞噬,表面除了激起泥波没有任何变化。
皮靴在地里越陷越深,陆随弯腰屈膝,健硕的背阔肌带着紧身劲服舒展开,被工装裤包裹的臀和大腿,勾出健美活力的轮廓。
蜿蜒凸起的青色脉络沿着骨骼分布在右手,臂膀顺着吸引的力道往下探,斜长锐利的眼紧盯地表。
汗珠从眉心一路划过硬挺的鼻梁,最后从鼻尖滑落,“土地也能变异,真是奇怪的事情。”
异能从皮肤里往外四散,陆随的眉头紧皱,他明显感觉到在异能发出的那一刻,攻击减弱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为迅猛的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