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姑娘作为打开苍渊的钥匙,如若被桑野行所制,那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宁杳指指自己:“我是钥匙?你们确定吗?”
风惊濯也拧紧眉心。
风无止道:“确定。”
纵使满腹疑问,宁杳也暂且按捺下——她为什么是钥匙,是什么钥匙,并不是现在的重点:“好,我是打开苍渊的钥匙,你们不想让我落到桑野行手里,这我可以理解。但你们就这么死心眼子,只有杀我这一条路可走吗?”
风扬旗皱眉:“你说谁死心眼子?”
宁杳回答:“你,你们。”
风扬旗正要说话,风山海给了她一个眼神,而后道:“姑娘,抱歉……”
宁杳摆手:“你先别抱歉,我还没说完。我明白,你们心里认可我无辜,要杀我呢,也觉得挺惭愧……等一下。”
她向一侧偏头,吐了一口血。
“杳杳……”风惊濯心都碎了,紧紧抓着她手。
宁杳也用力回握。一方面,她确实需要风惊濯的力气支撑自己身体,另一方面,也想告诉他,千万别动手,在苍渊,能多一个盟友,就别树一个敌人。
手上的力气风惊濯明白,忍着心头反复的痛恨,一言不发。
宁杳继续:
“我说你们死心眼,你们别不乐意听,这件事解决方法有这么极端?非得毁钥匙么,就不能堵锁眼?”
“因为一些事,出卖了他……
宁杳睁开眼。
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印象是落在腰间的有力手臂,和仓惶的一声“杳杳”,但那会她顾不上了,又冷又累,只有心是安的:逐风盟杀人目的有的商量,危机解除。
她就放心地昏过去了。
这会醒来,宁杳眯着眼,反应片刻。
耳边滴答滴答的水声不绝,身下铺一层厚厚的毛毯,身上盖着三四层被。头顶黑漆漆的山洞被火光晃亮,昏黄摇曳。
宁杳揪住被角,往自己脖子边塞了塞。
塞紧实后,慢慢坐起来向旁边一扫。
——呦,这不是那个暴躁大姐嘛。
风扬旗身边炉火烧的正旺,上面坐着一只青砂壶,茶汤已经煮好,咕嘟咕嘟冒着泡。
她不瞅宁杳,提壶倒了一杯茶:“醒了?喝水。”
宁杳四处看:“谁在说话?”
风扬旗扭头:“你是不是有病?”
宁杳说:“你才有病,你说话不会看着我?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好不好。”
风扬旗咬牙:“我没礼节?我还给你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