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雪哪料到梨疏竟还有叛变的一日,只能想着法子讨好兰蕙。
兰蕙冷声:上哪去了,怎沾了一身鬼气!我让你面壁,你就是这么面的?
狐狸口吐人言:偷鸡走岔了道,都怪那鸡,跑哪儿不好,竟往地下跑!
若非梨疏坦白,我还不知道你离家已有七日!兰蕙猛一甩手腕,掌中又现戒尺,你这七日究竟做了什么?
偷、偷鸡!狐狸道,偷了足足七日的鸡,我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这秋风岭你别呆了。兰蕙一戒尺打上狐狸后颈,你即刻上宁虹山出家去,我这秋风岭,已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狐狸变回人样,坐在兰蕙腿边,仰头讷讷道:什么山,出什么?
出、出嫁?
这还得了!
狐狸从不知道,她这兰姨还有此等野心,竟想同凌空山联姻。
那头可是苍穹山界的大王,还是无垢川昔时的妖皇,谁敢攀这层关系啊?
狐狸并未怀疑自己听错,毕竟在她的印象中,兰蕙已不是第一次提起凌空山,她总不会次次都听错。
看来兰姨待她还是好的,旁人气极,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兰姨不同,只会令她去攀亲。
好在,此番再听到凌空山,狐狸已不再和几日前一般心惊胆战,许是在镇上听多了神女救人的故事。
想到画像上那银发大妖,她甚至还萌生出试试就试试的念头,既然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总该会讲几句道理。
妖主喜欢凡人,她也一样,这喜好对头了,说不准还真能看对眼呢。
反正
反正妖物鲜少讲情,多数是搭伙双修,凑合过日子。
还赖在这做甚?兰蕙冷声。
濯雪犹犹豫豫,想想还是觉得那虎妖暗藏暴虐之心,貌美是当真貌美,但定不会完完全全好心。
她眼一抬,小声问:当真要我走?兰姨你就没有一点念着我的好么。
你说说,我该念着你哪点好?兰蕙问。
濯雪冥思苦想,心里咯噔一下,她自己都答不上。
出去!兰蕙合起双目,一眼都不肯多看。
她自然不是真心想濯雪走,亦不怕濯雪转身就走。
那宁虹山上只有和尚,寻遍整座山也找不到半只鸡。
没有荤腥,濯雪定是不肯去的,去到那也必定过不下去,最后只得收敛性子,灰溜溜回来。
濯雪还坐在兰蕙腿边,总觉得兰蕙不看她,其实是于心不忍。
她拿下巴蹭起兰蕙的腿,好似还维持着兽形,像瘙痒那般,道:兰姨不舍得,我就不去呗,那地方去不去都一样,但你我若是有话没说明白,那得多伤感情。
冷厉目光投近,吓得濯雪一个哆嗦。
你想我把话说明白?兰蕙问。
濯雪嘀咕: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