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助理小陈拍出了这样一张杀青照。
镜头里,余寻光一袭长衫,戴着贝壳花纹的眼镜,怀抱鲜花,眼神清亮温柔。
第一次,在无比抗拒又渴望的情绪下,余寻光带着陈敏笙残留的情感,进入了体验模式。
上个世纪沪市的天好像与现在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余寻光站在一扇小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当他刚抬起手,门开了。
那是一个身着旗袍,端庄温柔的女人。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些微痕迹,却不妨碍她更加美丽。
余寻光没想到自己见到的人是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华雅君上下打量着余寻光,她笑得大方,“来了怎么也不敲门呢?快进来。”
她把余寻光请进了院子。
她说话做事,比方正蓉演出的干脆利落不少。
院子里,有个少女正在桌子上写作业,她看到余寻光,停了动作,很意外的样子。
“妈?”
华雅君给她介绍,“这是爸爸和妈妈的朋友,快叫叔叔。”
少女皱了皱鼻子,“可是他这么年轻,才大我多少……”到底不敢违背母亲,她不怎么情愿的喊了一声,“叔叔好。”
余寻光看着她,眼睛怎么也无法移开。
“这是文理?”
“是的。”
“都这么大了。”
“今年都上高中了。”
原来是在多年之后。
这么一说,余寻光真的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她真像……”
“谁?”
“像芹风。”
都是那么自由鲜活的女孩子。
是华雅君曾经最羡慕的那种女孩子。
“我们上楼去吧。”
不愿打扰孩子,华雅君把余寻光引到阁楼,在窗边,请他喝茶。
他们像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相对而坐。
鸟儿成双结对的,在翠绿的枝桠上鸣叫。树荫之下,是一种让人安心的宁静。
余寻光突然问:“你还好吗?”
华雅君爽朗的笑了,“当然了。”
她喝了口茶,说:“我现在在医院做护士,每周末会去学校教孩子们一到两节课的梵婀玲。我每天都在读书,每天都在学习新的知识。我想以后等国家情况好了,再带着文理到处走走,看看。我一直在教孩子自立自强。她不必成为谁,我希望她能成为最好的自己。”
就像陈敏笙教她的,人最应该的,是要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