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闻见状,不由在在心中窃喜,又偷摸勾手将那条腰带丢到床下,待确认自己可以逃过这场根本就不会存在的家暴后,嬉皮笑脸地重新贴靠近宋知昭身侧。
他满眼爱意地望着与他近在咫尺的人,温声说道:“可在我眼里,只能看到你这么一朵花啊。因为其他所有人对我而言,都只是微不足道的陪衬和点缀而已。”
虽说是花言巧语,可对宋知昭来说确实很是受用。
他没再吭声,也没了方才的锋利气势,就连目光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沈时闻眼见着这招奏效,便又轻车熟路地将人抱于怀中,试探性地问道:“老婆,你快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再睡一觉?”
宋知昭警惕地瞪着他,冷声质问道:“你说的是哪种睡?”
沈时闻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头,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发誓,我绝对不会睡到一半偷摸顶你,如果我敢的话,接下来一个月我都任你处置!”
宋知昭勉为其难信了沈时闻这张不靠谱的嘴,更何况他确实尚有困意,真挺想睡个回笼觉的。
不过他此时此刻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干脆顺势向下一趴,意有所指地说道:“睡不着,我现在浑身都疼。”
沈时闻自然听懂了他的暗示,连忙活动两下手腕,准备给人来了个全身按摩。
他爽朗一笑,挤眉弄眼道:“我懂我懂,我亲爱的老婆大人,您的专属技师来咯!”
宋知昭睨他一眼,忍不住轻声笑骂:“什么专属技师,你这听起来可不像个正规服务啊。还有,你工龄几年?技术能达标吗?我可告诉你,如果你不能给我按满意的话,我绝对要给你个负五星差评。”
沈时闻倍感冤枉,当即摆出一副无辜样,摇着头说道:“怎么会不正规呢?这可是正牌男友专属服务。而且这活我都干六年了,哪次你不都挺满意的?”
“谁说的?我明明都是勉强满意而已,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子。”宋知昭虽说嘴上不饶人,可却在阖眸享受着。
沈时闻自是知道人在口是心非,可他却不愿意戳破,只是唇角稍弯,漾起浓郁的笑意。
大概按摩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宋知昭就感觉困意席卷了全身。
他哑着嗓子,在要进入回笼觉的前一刻,呢喃着道了声:“老婆,过来给我抱着睡。”
“好嘞,就等你这句话呢。”
沈时闻自是欣然而应,轻手轻脚地躺在宋知昭身侧,任由人将他圈抱在怀中。
不过瞬息之间,宋知昭的呼吸声就变得平稳而又均匀,显然是进入到了熟睡状态。沈时闻则是睁着那双饱含柔情的眼眸,望着人那略显疲倦的睡颜。
可盯了没多久,他的心就像被狠揪了一下般,狠狠刺痛起来。
不知道宋知昭是否因为这两日太过于身心俱疲的缘故,竟然在睡梦中都眉头稍蹙,似是在冥思苦想着、或者说是在担忧着什么。
沈时闻知晓这件事情与他自己脱不了关系,在心疼人的同时,又满是自责。
可纵有千言万语,这件事都已然翻篇了,他断然不会再提。
于是沈时闻轻叹口气,在宋知昭微皱的眉宇间落下个轻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吻竟然如同奇迹般奏了效,让那蹙紧的眉心就此舒展了。
看到这一幕,沈时闻身心皆得到了意足,弯起的唇角迟迟难以压下。随后,他也闭上眼眸进入了浅眠。
在这个短暂梦境里,他们从未有过争吵,也从未有过分别。
他们就是一对平凡而又幸福的恋人,彼此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跨过漫长的岁月长河,坠入浪漫的缱绻爱河。
直至下午退了房,再回到他们同居数年的家,宋知昭对腰间强烈的酸痛感忍无可忍时,才恍惚间想起自己忘记了些什么——他忘记询问沈时闻是否知晓那杯酒里被下了药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一把握住沈时闻的手臂,沉声问道:“昨天晚上,你知不知道他往你酒杯里放了东西?”
沈时闻此时正处于终于回家的喜悦中,踢掉鞋子就打算直冲进卧室,然后在他们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狠狠打上几个滚。
天知道他这两天待在录音棚里独自郁闷,晚上只能窝在那半大不大的沙发里睡到底有多痛苦。
现在冷不防被宋知昭这么一问,他还一时间有些茫然,不解问道:“什么酒?还有,谁啊?下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