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层天然的屏障,将画室和这座城分离。
顾染大概明白闻澜蝉把画室地址定在这儿的原因了。
她眼睛不好,见不得强光。
所以从里到外的灯光都是暗的。
早该发现的。
顾染一手鱼汤,一手拄拐,用胳膊肘敲门。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门从里推开。
只一条缝隙,顾染就看到闻澜蝉那双无神的眼睛。
大门慢慢敞开,顾染看向里屋——
空无一人。
“文瑾呢?”
顾染问:“怎么总让你一个人?”
她来了两次,开门的都是闻澜蝉。
明明都看不见了,也不知道敲门的是谁,就这样来开门,多危险。
听到顾染的声音,闻澜蝉抬了下手,似乎是想触摸她。
手在空中滑落一圈,什么都没碰到。
顾染躲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染总觉得她能看到。
距离计算的太精准了,如果不是顾染躲开,她恰好能摸到顾染的侧脸。
顾染听人说过,眼睛看不见的时间越长,其余四个感官就越敏锐。
但随着眼睛恢复,其余感官的敏锐度应该会慢慢下降。
看闻澜蝉的状态,眼睛像是一直没恢复。
这七年,都这样吗?
顾染皱着眉又问一遍:“文瑾呢?”
“她有自己的事要忙的。”
闻澜蝉收回手,转身往里走。
步子缓慢,轻车熟路,比拄着拐杖的顾染还稳。
她笑了下,神情冷淡。
“不可能有人一直守在我身边。”
心脏被揪疼,顾染抬腿跟进去。
“我妈给你做了鱼汤。”
把保温盒放到茶几上,顾染抬抬胳膊,架住拐杖。
“吃不吃随你,走了。”
一直如履平地的闻澜蝉在她转身的那刻撞上沙发——
“砰!”
顾染回头,看着闻澜蝉吃痛的捂住小腹,整张脸都因疼痛失去血色,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