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书晏来到她府中后,宋元安和他总是聚多离少,虽然说是假夫妻,但是关系比许多真夫妻还要更紧密。
她从来没有和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习惯了有他存在以后,一个人的日子,过得竟颇为冷清。
想起连书晏,宋元安沉默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态度去见连书晏。
连书晏这次是切切实实地瞒着她,倒戈向陈清蕴。
无论他有何苦衷,宋元安也很难原谅连书晏,她全心全意对待的人会居然会背叛自己。
她将手撑在额头前,忽然问道:“他这些天在做什么?”
“郎君每日弹琴下棋,教小公子练字,进食如常,并未和平时有何不妥。”
“他有闹吗?”
“并无。”
连书晏没有闹,也就是证明他大概也知道私下给陈清蕴传递信息的事已被宋元安获知。
若是他不知晓,就会和上次宋元安冷落他一样,闹着和她见面,或是硬是在她门前弹一夜的琴。
他像是个十分识时务的投机者,而且非常了解宋元安的性情。
他知道上次惹怒宋元安,可以通过卖惨,苦肉计来换取宋元安的同情。
这次卖惨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宋元安虽然和世上千千万万个女子一样,会给予容貌姣好的男子独特的宽容,但她也是有底线的。
连书晏这次越线了。
……
该怎么处理连书晏呢?
宋元安感到头疼。
这比想该怎么样应付陈清蕴还困难。
真的要杀之以绝后患吗?
可她舍得吗?
宋元安干脆撂挑子不干,等处理完宋澜和陈清蕴的事情,她在想办法处置连书晏。
可是,当天夜里,她又做梦了。
和上次梦很像。
梦中的她依然是在孕期之中。
小腹微隆,身体困乏,她的行动会因为腹中胎儿而显得笨拙、不便。
但这日梦中的画面里,除了孩子,还有一个男子。
他穿着白色素袍,坐在书案前。
听说她已有身孕的消息后,他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好似毫不在意。
可是,他手中的书却许久没有翻下一页。
看似镇定,实则心绪不宁。
片刻后,他笑了,“为什么?”
“这个
孩子是你的,你不想成为父亲吗?”
他的笑止不住,似乎在嘲弄她的愚蠢,“莫非殿下也学那些话本里的女子,一厢情愿,觉得只要生了孩子,我就会对你动心,你我之间可是隔着血海深仇。”
“且不论我想不想成为父亲,我可不愿意我的孩子从仇人腹中诞生。你觉得我会开心,不,我可一点也不开心。”
他合上了书,像是带了几分薄怒,“既然是病秧子,还是想办法怎么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要是到时为生孩子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梦里,他的声音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