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桉意被看得不好意思,虽不好打破小拾的期待,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轻声道:
“我只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词语表达,复杂的句子还没学会,小拾等等我好不好?”
许桉意不得不承认,手语真的很难学,她有时候学得手指都跟着要混乱打结了。
小拾看懂她的嘴型,唇角还是高高地上扬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聊着,外面的锣鼓声猛然地大了起来,院儿里人也都跟着激动站起来往外探头,一层人围着一层人。
紧接着穿着婚服的新郎和新娘便走了进来。
许桉意是第一次参加婚礼,也碰巧就遇到了特别有民族感觉的当地婚礼,不免跟着好奇。
小拾带着她悄摸穿梭在人群里,寻觅着能看清的好位置。
新娘的服装很特别,红色刺绣长衫,许桉意一眼就看见了头上戴着高高的绣球帽,区别于现代的婚纱,传统的婚服更能轻易给人震撼。
仪式陆陆续续进行,一旁的长者持着当地的语言说着祝酒词,接着一圈一圈人开始走动,伴随着琴声鼓声热络地跳了起来。
许桉意摸不清状况,觉得这会儿的自己很像是个异类,一动不动地站着,悄摸观察着周遭,因为这个舞她一点儿也不会跳。
身边的小拾看起来很开心,也跟着熟稔自在地转圈跳舞,还非要扯着许桉意一起。
她被迫跟着晃了两下,眼神飘忽不定又无措地看向周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无奈地跟着跳了一会儿后,冷不丁地居然跟对面程赫东的眼神碰撞到一起,视线交汇间,许桉意本来就红了大片的耳尖愣是彻底红透。
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自己那僵硬的动作岂不是全被他看到了。
许桉意越想越觉得羞耻,恨不得缩缩挤回到人群里,但偏偏小拾兴致很高地拉着她,她又不好煞风景,生硬地别开视线,混在人群里跟着凑热闹。
但好在没过多久就开席了,许桉意怦怦的心跳终于是舒缓了下来,等她再次看向程赫东在的方向时,他人已经不见了。
因为有小拾在,一场宴席吃的还算开心,小拾不停地给她夹菜,一桌上的人有的知道她是云端的住客,跟她说话间硬生生地搬出来蹩脚的普通话,许桉意心底还是挺感激的。
一直到午后,宴席才算结束,小拾要在这儿等着钟阿奶帮忙完才回去,许桉意站在门口等着程赫东。
吃饭的时候两人不在一张桌子上,这会儿她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儿。
念着一起来的,就想着等等,许桉意掏出来手机,琢磨半天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要留下来帮忙吗?还是我先回去了。】
程赫东没有很快回复。
许桉意垂着脑袋,脚尖无聊地踢着地上散落的彩色礼花,心下默默,再等五分钟,程赫东要是还不回消息,她就先回去。
结果还不到一分钟,消息没等来,人倒是等来了。
程赫东出来的时候,许桉意还没任何察觉。
耳边突然被喷洒一阵湿热的气息,还夹杂着淡淡的酒气,不难闻,似有似无的,独属于程赫东的低沉嗓音适时响了起来。
“一起回。”
许桉意冷不丁肉眼可见地肩膀一颤,眼神闪烁地扭头。
程赫东那双黑色的眸子跟往常不太一样,有种低浑感,还带着丝丝的灼热,嗓间隐约含着笑问她:
“吓到了?”
许桉意没否认:“你动静太小了。”
悄无声息的,她一点儿都没注意到。
“你喝酒了?”
许桉意这会儿看他,才发现他的耳朵和耳朵后好像红了,出声问道。
“喝了点儿,没架着他们让。”
酒桌文化,就是这样,许桉意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程赫东眉间轻蹙,转而闻了下自己的衣领,表情略显嫌弃:“味道很大?”
许桉意见他这幅怀疑自己的样子,没忍住眼睛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