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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形毕露(第3页)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如哥哥所言,于红竹物尽其用,可自连书离世,纵使她自诩铁石心肠,于认识多年,且为她尽心尽力的人,她终究是下不去手的。

怀钰疾步离去,徒留红竹怔立原地。

红竹奔上前,攥住怀钰衣袖,“可是属下何处做的不好?以致您要逐我走……”

“我不愿见你殒命。”怀钰敛容肃声,挣开红竹。

红竹闻言一愣,怀钰复道:“红竹,我不愿来日你因我累及性命。”怀钰拂开她的手,“寻处宅子住下先养好伤,若需出城,便去下城寻困苦黎民,以银两易换符令。”而今她无法让红竹余生优渥,只能以傅霓旌所赠银两暂作接济,至少温饱不愁,忆及红竹随她数载共济,胸中愧意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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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瀚赶回平阳后马不停蹄地入宫觐见,他满心疑窦丛生,说来蹊跷,在南夏暗查数日未见任何破绽,唯有二解,或怀钰当真与南夏无涉,皎皎中天月;或有南夏位高权重者暗中相护,将怀钰踪迹尽数遮掩。

宁瀚信了前,他只道亲眼所见方为至真。

“命刑部稍弛禁防,佯作疏漏,上次所获那名南夏探子,纵其遁走。”宋辑宁沉声敕令,“着暗卫衔尾相随他,见其行踪所至、交游所及、私语所议,务须一字不漏报与尚书台。”若当真是南夏探子,必会伺机而动。

宁瀚拱手,“诺。”

入狱刑讯旬月,铁链浸血此人仍一言不吐,再想靠刑求之术问出大抵是无可能,宋辑宁直觉,此人必定涉南夏刺探大昭内情之事。

今观大昭诸郡县虽呈和睦之象,然市井熙攘、百业渐昌不过皆是虚浮表相,自宋辑宁登位后一直在整饬前二位遗弊,此等隐事断不容他国窥伺知晓。

所谓大昭兵力强胜,实则是将骁锐与粮秣主发边城、北境二地,高祖重边城防务,边城之地固若金汤,北境于宋辑宁而言,为直捣戎翟咽喉的要地,防攻并进方得永绝后患。

“陛下。”宁瀚面色隐现忧色,“浭阳家那边……”言及此,略作迟疑,毕竟乃并州望族,若有风声走漏,难免生出些有关宋辑宁的流言蜚语,于当前境况不利。

宋辑宁寒声道:“她是谢罪自尽。”抬眸冷冷看向宁瀚。

宁瀚顿时惶恐垂首,“臣失言,望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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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内,傅霓旌斜倚坐榻,执着银叉轻拈棠梨品鉴。

一名新入宫的侍女缓步入内,“奴婢叩请皇后娘娘清安。”她亦是自幼侍候傅霓旌的旧仆。

傅霓旌抬眸与她相视,“那二人现下如何?”

萋苒谄笑,“回姑娘,淑太妃斥那二人言行不逊,已发落至杂役房当差,大抵再无出来之日。”

淑太妃终归是宋辑宁养母,他知晓亦忤逆不得。

“甚好。”傅霓旌面色漾起些许狡黠,宋辑宁遣至她身侧那二名女史早该打发,只是一直苦无良机。

淑太妃沉疴日笃,前日太医诊为多年忧思耗损本源,加之今春霪雨霏霏,殿阁氤氲之气久缠不散,以致五内郁结,一直闭殿未出。

借机慰问,她命那二人前去进献补品于淑太妃,淑太妃素来讲究,她闭口不谈淑太妃的忌讳,自上月起,她托言眼疾,命身侧侍候的女史皆更易碧罗宫装,殊不知淑太妃避忌碧罗,发落至杂役房尚属从轻发落,傅霓旌笑道:“稍后你亲自去知会杂役房的管事嬷嬷们,妥帖‘照应’她二人。”明面上,旁人只会觉着她心善。

“诺,奴婢一定仔细嘱咐管事嬷嬷们。”萋苒会心一笑。

傅霓旌轻叹,“可惜,逍遥香落去梗阳嫆手里,本宫没能以秽乱宫闱的罪名牵连刘姝甯。”她煞费苦心的择机缘将梗阳嫆移居同宫,原以为刘姝甯能涨进些,收拾了梗阳嫆,“本宫本欲效鹬蚌相争而渔利,终究失算一步。”宋辑宁的情意非她所要,自始至终她要的是母仪天下的贤德声名,要的是后位永固、无可动摇,怎会真的容忍刘姝甯与纪怀钰这等家世与她不相上下的贵胄威胁于她。

萋苒趋前斟茗奉盏,柔声宽慰:“给内司逍遥香那老鸨,老爷早已遣人将她料理妥帖,做得极是隐秘,急症暴毙,棺椁已入土多时。”达官显贵常聚酒楼,消息最为灵通,那老鸨原是傅家安插于酒楼的耳目。

傅霓旌接过萋苒沏的茶浅啜,满意一笑,“得筹谋个万全之策,让内司永缄其口,内府的人惯是见风使舵,倘若来日刘姝甯身亡,难保她不会将逍遥香之事倒与新主,若是她言语惹得旁人起疑,本宫岂非岌岌可危?”

萋苒奉上尺素供她拭唇,“姑娘宽心,老爷早虑及此,待寻得机缘便向陛下提及更易女官之事,想必陛下顾念老爷的颜面,是不会驳回的。”

“陛下疑心甚重,父亲高位,更当慎行。”素来天子皆不喜外戚干涉过多,傅霓旌蹙眉,面露担忧,“去信让母亲与兄长时常规劝父亲,切莫向陛下提及任何后宫之事,本宫自会筹谋。”

萋苒恭谨颔首,“诺。”

傅霓旌睨向玉盘内余下的棠梨,“去传刘修容前来共品香茗。”思及需赏刘姝甯些许甘饴,她才会感激涕零的替自己做事,傅霓旌唤住萋苒,“且慢,先去本宫的私库里取一副清简些的耳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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