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舟紧张地行了礼,道:“臣女不擅内虚之症,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那你擅长什么?”宣王爷似笑非笑问,“外
伤吗?”
他在为难她!
谢仪舟意识到这一点,更加谨慎,道:“臣女医术不精,都是从杂书上看来的,只会在稀奇古怪的病症上琢磨。”
“稀奇古怪?”宣王爷若有所思地重复,想要再次开口时,哭嚎声从牢狱方向传来。
谢仪舟侧身望去,见谢启韵与周琦搀扶着人出来了。
苏大表哥蓬头垢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如宋黎杉所言,就是个毫无担当、责任和风度的窝囊废。
谢启韵与周琦见到宣王爷十分吃惊,慌忙带着苏大表哥与之行礼。
“免了。”宣王爷道,“苏大人寄信于我,让我帮他与太子求情,可惜他得罪的是太子殿下,本王无能为力。倒是谢三小姐面子够大,轻而易举就将人放出来了。”
谢仪舟:“……”
明晃晃的敌视让她惊诧,不知要如何答话。
宣王爷又与苏打表哥道:“往后需得谨言慎行,再有下次,谁也救不了你。”
苏大表哥哭哭啼啼地保证了。
事情既了,几人也都不熟,便就此散去。
然而在谢启韵与周琦离开时,又出了意外,是苏大表哥脚步踉跄,跌撞到周琦身上,周琦一点不辜负他清秀文弱的公子的外在,身子一晃,朝着谢仪舟倒来。
宋黎杉眼疾手快,踏出一步,用长剑抵了一下他的后背,周琦的倒势却并未止住,反而身子一瘫,倒在了宋黎杉脚下。
宣王爷身后的侍卫出手扶住周琦,众人这才看见他双目紧闭,面色煞白,俨然是晕倒了过去。
现场乱成一团。
谢启韵既要看着苏大表哥,要有看顾未婚夫君,早已无暇顾及谢仪舟。谢仪舟也不适合掺和到她外家与未婚夫君的事情里,也怕再次被人要求为病患看诊,趁着混乱,带着宋黎杉出了刑部。
出去一瞧,马车里多了个人。
“你怎么来了?”
江景之道:“迷路到这里的。”
谢仪舟不信,道:“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迷路,你的侍卫也都迷路了吗?”
江景之道:“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来的?”
谢仪舟深呼吸,奋力克制住与他动手的冲动。
“快走。”她上了马车,催促侍卫赶车,等马车驶动,问,“你与你十二皇叔关系怎么样?”
江景之道:“你与你宜城的表姑婆关系如何,我与他关系就如何。”
“……”
若不是申管家说了,谢仪舟根本不知道她还有个表姑婆在宜城。
“你怀疑他?”
谢仪舟道:“你不觉得他有嫌疑吗?他对我十分敌视。”
江景之看向谢仪舟,从车窗缝隙透进来的日光在他面庞上闪过,让他的表情看起来阴晴不定的。
谢仪舟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又要造作了,果不其然,下一瞬就听他道:“周琦就没有嫌疑?”
“我觉得没有。”
“他没嫌疑,那怎么不偏不倚,到你身旁他才晕倒呢?”
谢仪舟察觉到江景之对周琦有敌意,震惊地转头,“我才从里面出来,你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江景之轻瞥她,“你以为我是谁?”
你是当朝太子,未来天子,你大权在握、无所不知,好了吧?
有时候谢仪舟真的很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