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州那么多医馆,怎么到我们阳城来看病了?”郝监将信将疑。
“看了十几个大夫了,总是不好,没法子,只能来碰碰运气。听说太阳神殿的大祭司有神鬼莫测之能,能活死人肉白骨,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是不是真的?”
她充满期待地看着郝监,怀里的女儿缩成一团,面目蜡黄,头发干枯,瞧着人都瘦没了,很不健康的样子。
这两年来求医的确实也不少,看这夫妻俩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为了孩子看病过来,也合情合理。
但郝监还是照例道:“把面纱摘了。”
女主人有些迟疑,好像不好意思似的,慢慢地把面纱摘了下来。
她生得秀气,只是脸颊偏有一块红色胎记,打破了整张脸的美感,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和谐,难怪要带着面纱。
“小女子生得丑陋,怕污了官爷的眼。”
她匆匆地又把面纱带上,再塞了个小点的钱袋,轻声道:“这个官爷可以自己留着,和兄弟们喝点小酒。”
郝监立刻对她高看一眼,要知道他虽能收到不少过路费,但每天都有上官来收,数量少了还得挨一顿骂,自己根本留不下什么。
这娘子出手实在大方,和画像也长得不一样,郝监心情大好,悄咪咪收了两个钱袋,掂量掂量轻重,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平静地放他们走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敢多看男主人一眼,也没和他说上话。
马车进了城,却没有往中心地带走,而是驶入了卖牛羊马匹的东市。
这里客商云集,每日来来往往,藏人藏马都比较方便,唯一的缺点是味道不怎么好。
廖萱从兰殊怀里爬起来,好奇地向外看。她哥哥从马车底下翻上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车内,按住小丫头的头。
“进城的手续没有想象中严。”廖安道,“易个容就过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几个月不发薪水,指望人干白工吗?”鹿鸣上线,随口吐槽,“尧州穷到这地步了?”
“不是尧州穷,是底层百姓穷。”兰殊道,“钱都在上面手里,被挥霍一空了。据说神庙的神像是金子做的,琉璃彩瓦,云锦天窗,华丽璀璨得宛如仙宫。那些钱,从哪儿来?”
“哼,全是民脂民膏。”鹿鸣道,“找个背风的宅子,先安顿下来等我们的马戏团。”
“今晚我潜入达官显贵的宅子探探情况,小小就留给你们了。”廖安说完,等鹿鸣点头,就消失在马车里。
他妹妹已经和鹿鸣混熟了,乖乖地坐在她边上,拿小刀雕刻木簪。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我一定会好好夸夸你的女装,真的非常漂亮。”鹿鸣笑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
兰殊刚拔了根发钗,无奈又纵容地抬起发钗,轻点她的唇瓣。
“既然不合时宜,还是谈正事吧。”
“好吧。确实有太多事要做。——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你有没有桑神医的消息?”鹿鸣问。
“上次通信时桑老人在沧州,和那里的巫医研究蛊术,说忙完了就回绀州看看,然后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现在到哪儿了。”兰殊用手帕蘸着药水,擦去脸上画出来的胎记,平静道。
“你好像不着急?”
“卦象说桑老能得遇贵人,逢凶化吉,我大抵得知他安然无恙,就在淮县附近,便不用着急。”他解释道。
“淮县……”
淮县被黄河水淹成了汪洋。一想到这里,鹿鸣就觉得心里像燃着一团火,愤怒地想咬死罪魁祸首。
这是人祸,不是天灾。
兰殊握住了她的手:“怒则伤肝。莫急,我们慢慢来,先兵不血刃地拿下尧州,才能为枉死的百姓讨一个公道。”
【来听听我的谪仙计划怎么样?】刘彻和他们掰扯了半天,另外两人不怎么积极地敷衍道:【尚可。】【还行吧。】
【你们觉得不好?】
【不是不好,是没有新鲜感了。】李世民实话实话,【呦呦以前都干过。】
嬴政:【嗯。】
当你来到一个封建王朝,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吸引当朝天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