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阴阳颠倒的事儿,别人做不出来,姑娘这么跋扈的性子,还真能做出来……
……
宝蟾想姑娘已这等不喜宝玉,再把宝玉弄大丫鬟肚子的丑事,告诉自己姑娘知道,姑娘岂不是要发疯。
虽然宝玉弄其他丫鬟,让宝蟾很是愤怒,觉得他就是戏文里说的负心薄幸。
自己也是个丫鬟,宝玉要弄也该弄自己肚子,凭什么轮到那没来路的浪货。
但她也是出身大家门户,知道富贵人家的少爷,三妻四妾,到处下种,也是常有的事。
自己即便陪姑娘过门,不过是个陪嫁丫头,哪有资格去计较这些。
她只希望宝玉和别的丫头发浪也就罢了,只要还记得自己的好处,也就不枉自己伺候他一回……
……
宝蟾心中正胡乱思量,要不要和姑娘说宝玉的丑事。
夏姑娘见她急匆匆进屋,皱眉说道:“瞧你这急哄哄的,这么大的丫头也没个安定样。
让你去前堂听动静,怎么这就回来了,是贾家人已上门过,可有说什么话吗?”
宝蟾一听这话,心中微微一凉,姑娘知道今日是贾家送聘之日,特意派自己去前堂探听动静。
自己这会子不说,回头太太担心姑娘将来吃亏,必定要对姑娘细说此事。
到时姑娘便会知道自己有意隐瞒,姑娘要是生气打自己一顿,不过是皮肉之苦,倒也不算打紧。
但要是姑娘觉得自己不忠,出门嫁人选别人做陪嫁丫头,不带自己进贾家,自己不是白忙活一场……
宝蟾战战兢兢说道:“姑娘,方才我听到陈婆子和太太说话,是关于宝玉的事情。
这事有些不中听,姑娘听了可不要生气,也不要说是我告诉姑娘,不然太太要打死我的。”
夏姑娘皱眉说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宝玉那没气性的玩意儿,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要是还卖关子,不用太太打你,我先收拾你一顿,快说!”
宝蟾说道:“陈婆子从外头听来消息,说宝玉睡了房里的丫鬟,如今已弄大了肚子。”
夏姑娘一下从躺椅上坐起,满脸怒容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宝蟾缩头缩脑的回道:“这事不会有错,陈婆子是个精明人,不是确实消息,她不敢在太太跟前胡说。”
夏姑娘勃然大怒,骂道:“我原以为他是个娘气兮兮的破玩意儿,没想到他比薛大傻子还下作。”
明知道我就要过门,偏在这时弄大丫鬟肚子,明摆着下夏家的脸面,要给我来个下马威,这个下流东西!”
夏姑娘怒火中烧,举起案几上的三足玉鼎香炉,狠命摔在地上,顿时砸成满地碎片。
……
宝蟾见了脸色大变,见自己姑娘又跑去博古架前,还想拿古玩摆件撒气,连忙上前死命拦住。
说道:“姑娘可不敢砸金贵东西,上回姑娘把一屋子东西都砸了,整几千两的物件没了。
太太骂我没伺候好姑娘,姑娘发大脾气也不懂劝解,罚了我三个月月钱。
这几个月宝蟾连买胭脂都没银子,姑娘还笑话我每日灰头土脸。
太太还说下回姑娘再砸东西,就把我这没用的丫头卖了。
姑娘可千万不敢砸了,留宝蟾一条小命吧,你砸的这些稀罕,将来可都是姑娘自己家当。”
夏姑娘一听宝蟾这话,微微一迟疑,宝蟾飞快从桌上端来茶盅茶盘。
讨好的说道:“姑娘要出气可以砸它,碎了也不值钱的。”
夏姑娘正满腔火气,来不及细想,抓起茶盘里四个茶杯一个茶壶,噼里啪啦几声,非常干脆的全部砸碎。
嘴里咬牙切齿说道:“宝玉这个破烂玩意儿,恨不得阉了他才出气。”
宝蟾迷惑问道:“什么是阉了他,姑娘要痛打宝二爷一顿?”
夏姑娘阴森森说道:“蠢笨丫头也没点见识,知道咱家那个亲戚夏老公公,他就是被阉的死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