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娶不了媳妇,养不了孩子,无子送终的货色,宝玉这破玩意就该和他一样埋汰。”
宝蟾听了脸色一白,说道:“姑娘可不要瞎弄,宝二爷无子送终,姑娘岂不是也一样,你们是有名分的夫妻。”
夏姑娘气得脸色通红,狠狠呸了一声,骂道:“我本就恶心这没出息的货色,你以为我真想嫁他。
如今他被别的女人弄脏了,我更不会再搭理他。
我的清白身子不会留给他碰,他想和我养孩子,除非他死了重新投生!”
……
夏姑娘又问道:陈婆子只听说宝玉的事,琮哥儿有没有搞出脏事,他身边也有个狐媚子丫鬟,就没传出什么动静?”
宝蟾听了心中膈应,说道:“陈婆子没提到贾琮,说不定他比宝玉还坏,只是没传出风声而已。”
夏姑娘听了恼怒,在宝蟾手臂上狠心掐了一把,痛得宝蟾炸毛般跳开。
夏姑娘骂道:“你个没见识的死丫头,琮哥儿是何等人物,他名声比宝玉大上许多,留意他的人也会更多。
他要是搞大丫鬟肚子,这种事早就传扬出去,如今没有风声,那便是没有这事,他比宝玉地道太多!”
宝蟾心中不服,想着姑娘怎就忘记了,上回在贾家荣庆堂遇到那个丫鬟,长得比姑娘还要俏。
他家老太太亲口说的,那丫鬟是贾琮选的小老婆,姑娘可是亲耳听见。
这么俏的丫鬟放在身边,贾琮都不去睡她,除非他有毛病,只是他没宝玉有本事,能把人肚子睡大罢了……
夏姑娘哪知晓宝蟾的虎狼想法,只咬牙切齿骂道:“宝玉这个混蛋,我肯嫁他就是他长了八辈子德行。
现在都还没成亲,他就这般撕烂我的脸面,如今三书六礼已定,我连退亲都来不及。
不然满神京都看我笑话,也再没人敢要我,贾琮肯定也要瞧不起我。”
夏姑娘说着拔下头上钗簪乱扔,披头散发扑到床上嚎啕大哭。
宝蟾急得手足无措,想要劝解自己姑娘,但又不敢上前,生怕成了姑娘的出气筒,起身就是一个耳掴子。
但任由姑娘这样撒泼哭闹,要是太太听到了动静,知道是自己多嘴惹祸,只怕一顿板子就少不了。
她正在彷徨不安时分,恍惚听讲姑娘一边抽泣,一边嘴里嘟囔:“你做初一,我便做十五,以为我好欺负!”
……
大周,翰林院官衙。
今日贾琮早朝过后,去了翰林院点卯,他入翰林院已数月,和院中各层级同僚都已熟络。
平日常去院正葛宏正官懈走动,彼此闲聊寒暄几句。
贾琮虽名列翰林院,但更多只在这里走过程,他的主责还在工部火器司。
他还有不为人知的当任之事,就是年底前完成千支后膛火枪营造。
这等军国机机要之事,朝堂上心知肚明之人,不过也就一掌之数。
葛宏正虽和贾琮同为五品官,但在翰林院却是贾琮正经上司。
贾琮知晓当年下场乡试,因在考场做《士人明德不振》一文,而得到葛宏正赏识。
葛宏正甚至向嘉昭帝举荐,让只是举人功名的自己,入翰林院为七品正官,也算某大的器重。
此事虽最终没有成真,两人却有了份香火渊源,比常人多了一份默契。
不管是出于学林先行,还是出于官场礼数,贾琮入翰林院之后,对这位上官都是礼数颇恭。
葛宏正满府学识之人,却宏远豁达,无半分酸腐。
他深知贾琮得今上看重,常做些隐秘之事,两人见面闲聊几句,常让贾琮有事自便就是。
除了院正葛宏正之外,和贾琮来往较多官员,便是从五品侍读学士李从勉。
此人十分欣赏贾琮当年所做旧词,常会到贾琮官懈闲坐攀谈诗词。
李从勉风雅博学,彬彬有礼,让贾琮很有好感,听说他的祖先是皇族偏支,算是大周李氏一脉。
但李从勉这一房两代前,便已出了五服,早已没皇亲光环,如今不过是旧时王谢堂前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