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杀手猛然抽出刀剑,表情阴狠:“周稚宁,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谁知道周稚宁也抽出腰间软剑,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厉喝道一声:“你看你爷爷我能不能抬得起刀剑?!”
说完就一剑捅向为首的杀手所乘骑的那匹白马。
不偏不倚,正好刺中那白马的屁股。
白马吃痛,嘶叫一声居然不听使唤拔蹄狂奔!
周围人见了,立即把周稚宁团团围住,要把人先拿下。
可为首的杀手赶紧勒紧绳索以免被白马摔下来,一面高声喝骂:“一群蠢货!周稚宁有什么重要的?先把金川抓住!灭口!灭口!”
谁料那边金川听了周稚宁的话,在洒出金银珠宝的下一刻,就顺着马车的窗户爬了出去。正好,驿站的人们追赶过来把马车窗户附近堵的水泄不通,纷纷弯下腰抢珠宝。金川就这么混进了人群里,拼命往徐州方向跑去。那些杀手就算想追,也被人群给阻隔了去路。
杀手大怒,怒骂道:“你们这些人全部滚开!不然小心爷爷我刀剑无情!”
可话音落下,他的脸就被迎面而来的黑影砸了个正着。
杀手气的把这黑影从脸上揪下来,朝砸他的人看去,却发现那人正是手持软剑的周稚宁,她手里还抓着一串色泽圆润的珍珠项链,似笑非笑:“乡亲们,这伙人是盗贼,抢了我家中银钱,还想绑架我们姐弟。如今小弟愿散尽家财,请乡亲们为小弟报仇,这些东西,谁抢到就给谁!”
杀手见她一通颠倒黑白更加生气,提剑就要砍,可周稚宁抬手一砸,杀手只砍断一条珍珠项链。
珍珠四落,更加激起人们抢夺的欲望。
但是这些珍珠颗粒小,一滚进尘土里怎么都找不到。
有个眼尖的乞丐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杀手右手上抓着的东西喊:“砍!这个贼人手上还有串珍珠项链!抢啊!”
杀手大喊:“这他妈是我的,你们别信周稚宁的鬼——”
最后一个“话”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已经被身边的乞丐扑到了。
等到杀手头领好不容易驯服受惊的白马,重新又跑回来的时候,现场早就变得一团乱,周稚宁和金川也已经不知所踪。
“一群蠢货!”杀手头领怒骂,“追啊!”
……
周稚宁带着金川往徐州的方向跑,哪怕嘴唇都干起了皮也不敢停留,为的就是怕杀手们再度追上来。
好在贾先生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以周明承的谨慎程度,是不会把他们离开的方向透露出来的,于是在找到曹元通、李显、陈穗和三人求助之后,他特意请求他们分几个方向去搜寻周稚宁,其中一个方向就是徐州!
首先赶过来的是陈穗和,他翻身下马,脸色无比焦急:“简斋,你出去怎么也不跟我们通个气?!现在家里知道你可能遇险的消息都急坏了,秀姐儿一个劲儿的哭,怎么都劝不住,你太莽撞了!”
周稚宁也知道是自己的错,低头道:“是我考虑不周,家中还要麻烦你周全照顾。”
“我只能周全,倒谈不上照顾,现在家里是黄大哥在主持大局,大家伙儿都听他的,也一致瞒着伯父伯母。我真不敢想,万一你出了事,黄大哥和我要怎么跟伯父伯母交代。”陈穗和碎碎念着,这作风倒与他高大英俊的长相不符,“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免得你嫌我啰嗦。走吧,先跟我回家。”
周稚宁点点头,拉着金川一起跟着陈穗和离开。
陈穗和虽然看起来是个粗心的,但实际上细心的很,他虽然也带了人来,但都有乔装打扮,并不张扬,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支去踏青的队伍。
所以跟在他的队伍中,周稚宁和金川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回到了京城。
而周稚宁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报平安,而是带着金川去叩宫门!
宫门前人来人往,所以周稚宁回京的消息当然瞒不住,很快就传到了周明承的耳朵里。
周府内。
杀手头领汇报完整个事情的经过后退出书房。
茗雾不由皱紧眉头,问:“大公子,金川现在被宁公子带走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明承面色如常,他一点都不惊讶,甚至因为周稚宁能成功回来而有一些诡异的愉悦。
“看来阿宁确实足够了解我,她知道我会在马车里留下一些金银珠宝,所以借此脱身。”周明承唇边勾起微笑,“不过现在我俩还没能完全决出一个胜负,在她没能见到陛下之前,我依旧有胜算。”
周明承看向茗雾:“太子曾经给我留过一块令牌,带着这块令牌去找守门的寿公公,告诉他,从今天开始,有关阿宁的一切消息都不许往陛下耳朵里报,除非他想和太子殿下为敌。”
茗雾恭敬地点头:“是。”
随后退出书房。
周明承看向窗外的天色,正是下午时分。他只需要再拖延片刻,到了入夜,宫门下锁,内门紧闭,一切人或消息都递不到皇帝面前,届时,他便能慢条斯理地将阿宁重新接回来了。
“如果连消息都递不进去,阿宁,你会怎样做呢?”周明承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