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下了马车。
门官瞧见贤王从宫里回来了,连忙禀报:“殿下,方才有一位姓张的大人来府上拜访您。他出示了您的腰牌,说是有急事找您,属下便让他在前厅等着您。”
贤王微微一愣,张未平从永庆郡回来了?
他是把粮食卖了吗?
贤王阴沉沉的脸色,这会子总算转晴了。
他刚才还在为手里没有银子的事儿发愁呢。
不过一转眼,便有人带银子上门了。
贤王快步进府,绕过汉白玉镶边的照壁,便见张未平站在前厅檐下。
府里人多眼杂,贤王对张未平说道:“你随我去书房。”
主仆俩去了书房。
一进门,贤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咱们手里的粮食全都卖了?挣了多少银子?”
“殿下,我们被骗了。”张未平比贤王更急切:“压根就没有什么高价,是广陵王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用高价吸引粮商把粮食运到永庆郡去卖。”
“等粮商把粮食运到了永庆郡,广陵王再让粮商低价卖给百姓,官府把铅和丝织品卖给他们,算是以物易物。粮商若是不通意,大可再把粮食运走。”
“粮商把粮食运走,便会增加各项成本,在别处也卖不了高价,这不就成了赔本的买卖吗?”
“若是按照市价卖给百姓,粮商再买了铅和丝织品卖到别处去,还能大赚一笔,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
“我们为了抢粮食,多出了一倍的价钱,按照市价卖的话,还是得亏一点儿本钱。就算是倒卖铅和丝织品,顶多是保住本钱。”
贤王心急如焚,压根没耐心继续听:“你的意思是我们没赚也没亏?”
“我们亏了六成本钱。”张未平把一个匣子递给贤王:“我们收来的番薯和芋魁,原先是放在地窖。现在的气侯潮湿,我们没有保存好,等运到永庆郡,多半腐烂了,其余的不是发霉了,就是长芽了。”
这个消息对贤王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银子赔出去了。
他拿什么来填补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