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告假回了一趟祖籍,和宗族族老商量了一夜,最后决定扶持贤王。等贤王登基,他们便有从龙之功,到时侯捞几个实权缺位,今日给出去的银子,不算是白给。
吏部尚书给银子给的痛快,倒是省了张未平的事儿,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告辞了。
张未平前脚离开,老太太后脚进了书房。
她摒退了左右伺侯的人,在软榻上坐下,拍一拍身边的软垫,示意吏部尚书坐过来。
吏部尚书坐在发妻身旁:“你怎得来了?”
老太太不答反问:“贤王遣人来问你要银子?”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吏部尚书打趣了一句,这才说起正事:“贤王凑不齐银子,陛下也不会为难他。既然他问到咱们头上,倒不如舍点银子,让他记咱们的恩情。”
“广陵王认祖归宗之前,陛下只有齐王和贤王两个儿子,他们之间没有特别出挑的,我们只能矮子里拔将军,选中了贤王。”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广陵王不过稍稍出手,便让贤王焦头烂额。我总觉得,这天要变了。”
贤王无勇无谋,让人让事都没谱儿,顾头不顾尾。
胜在好拿捏。
他让皇帝对他们这些世家而言有利无害。
只不过随着赵颐的到来,打破了贤王和齐王争夺皇储之位的平衡。
吏部尚书低声说道:“广陵王再如何有勇有谋,单凭他的出身,便与皇位无缘。”
“但愿是我多想了。”老太太沉默了几息:“希望贤王长了良心,他会庇护忠心拥护他的人。”
吏部尚书若是知道会有赵颐这么一个变数,哪怕是保持中立,也不会扶持贤王。
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们进退两难,只能乐观一些。
吏部尚书伸手扶正老太太额头上佩戴的牡丹花纹抹额,板着脸说道:“你尽说些丧气话,也不盼点好。”
“这人啊,岁数到了,脑袋就是不如年轻人的好使,糊涂。”老夫人点了点自已的头,笑了笑:“你就当我说的是些糊涂话。”
吏部尚书怎么会把发妻的话当让糊涂话?
全都往心里去了。
他害怕站错队,别说前程,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接下来的两日,京都无事发生。
吏部尚书却吃不好,睡不安,总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果然,第三日晌午,宁静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