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颜站在原地,阳光斜着打在她身上,在地上拉出了一个狭长孤单的身影。
在他心中,女儿的病都不重要,何况是她呢。
心,涩的发苦。
腿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一时间似乎失了方向,不知道去哪只能站在原处。
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师打来的。
“喂。”老师的声音很急:“瞳瞳妈妈,您走了吗?瞳瞳哭了,她说晴阿姨有事要你来陪她。”
夏初晴走了才想起她?
“我没空,让她给夏初晴打电话吧。”
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去了‘天鉴’。
下午白冰把签好的合同带回来了。
这是一笔大单,修复和后期的维护,利润能达到百万。
凌夕颜知道,能顺利签署傅司聿起了作用,否则依许世勋夫妻的意思当时就要换公司了。
白冰想请傅司聿吃个饭聊表谢意,可她连傅司聿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只能作罢。
当天他们就分好了工。白冰去安排重铸鹿角的事,凌夕颜则研究起了他们拍回来的照片上鹿角的花纹。
沈老师曾经说过,在他以往的所有学生中,她是手最巧的。说她这一双手拿刻刀拿画笔都是一流的。
沈老是国内文物修复届的泰斗,曾经一度想培养她做衣钵传人。
没想到她不思进取,毕业就嫁人了。
她还记得她去跟沈老师告别的时候,沈老师那眼神有多失望。
也因此,她还不敢去见老师。
她得好好做完这一单,交出满意的作品才有脸去见老师。
晚上,她回到了前两天找好的出租屋。
离开傅家的第二天她就开始找出租房。为了省钱,她沿着地铁线往偏远的地方找,最后选定了这个位于南郊的回迁小区。
600块一个月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单间。
在云城这样的大都市,这个价格的条件连傅家的厕所都比不上。但收拾干净躺在床上,她还是有了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一步,她终究是迈出来了。
正翻着从公司背回来的资料,手机就响了。
“喂,妈妈。。。。。。”天天稚嫩的声音传来。
他有电话手表,听声音应该是窝在被窝里给她打的。
“妈妈你在哪?你好不好呀?”
天天小心翼翼又忧心忡忡声音让凌夕颜心头一暖。
“妈妈很好,天天别担心。等妈妈安顿好了就去接天天。”
“嗯嗯。妈妈别想天天哦。天天一点都不想妈妈。”
真‘不想’,就是听声音快哭了。
凌夕颜的心被堵了。
还没说话,就听一阵响动,然后又喊叫声传了过来。
“怎么了天天?”
凌夕颜紧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