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算什么?
萧楚沉的替身,还是这个小姑娘拿来练手的玩物。
亏他还以为她不爱谈婚论嫁,原来是没谈对人,换回原位,她答应地也可以这么快。
她想嫁、想接近、想献身的从不是他。
可他动了心。
萧楚淮眼底红血丝越来越重,重到有几分猩红。
如今萧楚沉回来了,他就是被丢下的那个。
他准备万全,竟然比不过萧楚沉露张脸,说两句话。
萧楚淮气息深沉可怖,复而抓紧了桌上碎瓷片。
凭什么?
凭他没有萧楚沉狠,没有他暴戾凶恶,凭他讲究礼义廉耻,是非对错。
凭他没有做恶,没有强迫威胁她,就活该被玩弄,被抛弃。
萧楚淮黑瞳深不见底,眼底一阵狂风暴雨之后,是更为灰暗的末日。
那他也做个恶人好了。
十恶不赦,欺弟妻的恶人。
萧楚淮独自在原位坐了许久。
身后两人早早就离开大殿,对面洛家人和祝千帆也都没了踪迹,想必是出去议事。
大殿之上,皇帝酒过三巡,不知是哪一口呛住,扶着座椅重重的咳了起来。
身边大太监一面帮他顺气,一面询问着什么。
大抵是皇帝也熬不住这样高强度的宴会,找了个借口下去吃药先作离席。
萧楚淮起身,看着皇帝离开的方向,径直走了过去。
他刚离开大殿走了没多远,遥遥看见洛笙和萧楚沉站在不远处,对面就是洛家人,不知在聊什么。
但从萧楚淮的视角来看,当真像极了新婚小夫妻与家人议事的模样。
他停在角落里,一瞬不瞬盯着不远处的光景,瞳孔缓慢缩紧。
不多时,洛家人离开,院内就只剩下了那一双璧人。
萧楚淮不知怎么的又想起皇帝那一句“情投意合”。
萧楚淮眼尾发凉。
看着洛笙皱着眉与那小子说着什么,她是少见的理直气壮,而萧楚沉也那么听着,缓步上前伸手捏了下洛笙耳朵。
她没躲。
萧楚淮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手指骨节泛白,恶念疯狂滋长在脑海中炸开。
洛笙大抵是被家人叫走,寂静清冷的院子只有萧楚沉站在原位,他一转头就迎上了不远处萧楚淮的视线。
那赤莲香囊挂在萧楚沉腰间,随着他走动越靠越近。
那股混合着荔枝果香的幽微香气时隔数月再一次钻入鼻腔。
闻到就想要将香味的主人抓过来,揉入骨血,肆意欺凌!
萧楚沉走近,装着没看见萧楚淮,准备绕过他离开。
只听萧楚淮开口,“后来者,以卑劣手段抢占先机,想必是有用。”
萧楚沉脚步果然停下,“笙笙想要的一直是我,无非是各归原位。”
“兄长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在前?”
萧楚沉扔下这么一句话,绕过萧楚淮进殿。
独留萧楚淮一人在院中,眼帘压低遮盖眼底晦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