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序没接话,不适地调整了下姿势,眼神飘忽不定没有重点,片刻,又稍微侧躺,几次想开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贺砚舟由着她折腾了会儿,轻笑一下,起身去抱她。
朱序挣扎:“干嘛!”
“别动。”
他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顺她腿弯穿过,很轻松地抱起了她,
走向卫生间。
“不用,我不想去厕所。”
朱序惊道。
贺砚舟低声:“别尿了裤子更麻烦。”
他的气息吹在她耳畔,距离之近,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木调香。她脸颊无端发热,羞到不敢与他对视,只因两人目前关系半生不熟,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尤为暧昧。
仿佛被架在火上,浑身发烫。
索性眼一闭不管不顾,先解决要紧问题再说。
贺砚舟用脚尖顶开卫生间的门,将她小心放置在马桶前。
朱序单腿站立,重心不稳地晃荡了下。
贺砚舟忙扶住她。
朱序:“其实我不怎么想……”
“那行。”
贺砚舟作势弯腰:“我抱你回去。”
“别……”朱序说:“那麻烦出去下。”
贺砚舟低头瞧了瞧她的脚,“自己行?”
“嗯。”
“门口等你,有事喊我。”
他说完转身出去,带上了门。没过多久,朱序单腿跳着出来,只是震动之下骨折那只脚仍剧痛难忍,最后到底还是由贺砚舟将她抱回床上。
贺砚舟在病房陪了她一阵子,仍然坐在床侧那把椅子上,同她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偶尔说话,偶尔沉默,直至她眼皮打架,昏昏沉沉入睡。
他最后何时离开的,朱序并不清楚。
早晨七点钟,酒店那边来了人。
朱序认得对方,是花店开业之初,给她送留声机的那女孩。她找人将朱序调至单人间,又请了位面相和善的阿姨照顾她,护理用品更是细心周到,连卫生棉垫都准备了一份。
一切安排妥当,她微笑道:“贺总交代过,医院方面无需担心,请朱小姐安心养着。我姓黄,是贺总秘书,您叫我小黄就行。”
她将写着一串数字的便签纸交给朱序,“这是我电话,您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立即打给我。”
朱序接过,笑着道谢。
待人走后,她将纸条放入床头柜的抽屉,不愿再扰他费心。
中午时,小周带了果篮来看她,并且拍了许多张婚礼上的照片给她过目。她走后,又换林源来。
他提前回了趟家,带着午餐。
林源仍心存歉疚:“饭菜是我妈做的。昨晚跟她讲了发生的事情,她就说这些天由她来做饭,我来送。”
他把小桌推过来,饭盒一一摆开:“白灼菜心、糖醋里脊和大骨汤,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真别,本来也不能全怪你。”
朱序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