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危机（第2页）

叶老爷强撑起身：“裴贤侄。。。。。。咳咳。。。。。。遇此大难，见笑了。”

裴俞风目光扫过齐明，最终落在叶湘怡身上：“欲与叶小姐借一步说话。”

齐明立刻挡在前头：“有话在此说便是。”

裴俞风唇角微扬：“事关叶家私事，齐兄也要听？”

叶湘怡轻扯齐明袖角：“我去去便回。”

她随裴俞风转至偏厅，掌心已沁出薄汗。

裴俞风示意小厮开箱，但见雪亮官银整齐码放：“纹银千两，可解燃眉。”

叶湘怡盯着银光，喉头发紧：“你愿应下信中求救？”

“那是自然。”裴俞风目光灼灼，“便如小姐信上所言，一要是小姐下嫁。”

“二要，”裴俞风浅笑，“叶家三成茶园营收，作为嫁妆入我裴家之门。”

叶湘怡耳畔嗡鸣，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三日前她四处求助无门，在王家茶会上碰见裴俞风时，便知道会落得如此结果。

裴俞风逼近一步：“叶家危如累卵。我可向官府作保，亦可动用茶引平息各府怒火，更能查出真凶。”

他顿了顿，“只要小姐点头。”

叶湘怡脊背抵上冰凉的青砖墙，紧紧咬住下唇答应一声。骤雨敲窗，叶湘怡眼前发黑。

“明日午时前回话。”裴俞风声音沉稳，“过时不候。”

一行人浩荡而来，浩荡而走。

叶湘怡回到正厅，齐明急迎上来：“他说什么？”

她望着父亲希冀的眼神，轻声道：“愿借银两，但要分去茶园三成营收。”

叶老爷眼中迸出亮光：“当真？”

“还要。。。。。。”叶湘怡喉头滚动，“女儿嫁他。”

厅内死寂。齐明突然一拳砸在案几上：“趁人之危的小人！湘怡，我们按原计北上吧。”

“什么原计？”叶老爷急问。

齐明语塞。叶湘怡苦笑：“齐明要我们变卖祖产北上。”

叶老爷剧烈摇头：“使不得！祖宗基业岂可轻弃！湘怡啊，裴家势大，若真能保全茶园。。。。。。”

“世伯！”齐明急红了眼，“您要湘怡为个茶园赔上一生？”

叶老爷老泪纵横：“我，湘怡，我对不起你母亲。”

叶湘怡扶住父亲：“爹爹且好好休息，容女儿。。。。。。。再想想。”

是夜，叶湘怡枯坐窗前，听雨打芭蕉到天明。

忆起幼时随父亲采茶，母亲教她辨香，齐明手把手教她炒青。。。。。。

时间紧迫，当日既已作抉择眼下别无选择。

晨光渐亮，她恍然察觉已然枯坐一夜。她揉揉泛青的眼角，摘下腰间与齐明定亲时收下的鸳鸯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