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答。
“谢丞礼那边,没什么消息?”
温尔顿了下,摇头。
温辞夹了块青菜,声音淡淡的:“他最近状态还行,就是忙,也没再出什么事。”
“哦。”
“没打算联系他?”
她夹了一口饭,没有抬头,“没有。”
温辞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饭吃到一半时,他忽然抬眼看她:“就他了?”
温尔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她抬头看了温辞一眼,眼里没有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说:“嗯。”
温辞轻轻叹了口气:“我小时候就知道,你属驴的。”
温尔低头笑了笑:“滚,我这叫意志坚定。”
“尔尔。”温辞看着她,正色道,“你是我妹妹,我只想你好。”
温尔没接话,夹起一颗板栗嚼了很久。温辞收碗时才慢吞吞补了一句:“不高兴就不等了,反正你干什么我都向着你。”
温尔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他收拾碗筷,语气凉飕飕:“温辞,你要是当心理咨询师应该很有市场。”
“我只管你。”
饭后,温尔去阳台帮温辞收衣服,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工作群推送。
等走回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谢阿姨”
“谢阿姨?”她轻轻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温和带点笑意:“尔尔啊,最近还好吗?”
温尔下意识绷了一下,但很快缓过神来,“挺好的,最近在忙展会。”
“工作是做不完的,不能总是这么忙,太累了对身体不好。”谢母的语气温柔极了,“我就想着你回来忙着工作,一直没给你打电话。但阿姨好久都没见你了,突然有点想你。”
温尔鼻腔发涩,轻声说:“我也很想您。”
她都能想象得到,谢母此时大概是坐在谢家老宅的阳台上,身边放着一杯枸杞茶。她的声音缓缓的,说:“前几天翻相册,翻到你小时候在我们家过冬的照片,你穿着大棉袄缩在沙发角落里,丞礼还在旁边拿遥控器逗你。”
“……我记得。”温尔笑了。
“那时候你妈还在,我们几家一起吃饭,他总是夹菜给你吃。”谢母语气越说越轻,“尔尔,阿姨听说你现在和丞礼在一个项目里工作,他工作的时候有些不近人情,现在身体也不方便。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阿姨。阿姨骂他。”
温尔没有回应,只听着,眼睛落在客厅那束的白玫瑰上。
“尔尔啊,阿姨不管你们的事,你们年轻人有你们的方式。”谢母顿了一下,“但你永远是阿姨的尔尔。工作不忙了就随时来家里玩。”
“好。”温尔点头,“等展会忙完,我去看您。”
“好好,那你要好好吃饭,别一忙起来就吃饭不规律了。等你来了,阿姨给你做汤喝”
挂断电话后,她把手机放回桌上,坐下来发了会儿呆。
温辞走出厨房,看了她一眼:“谢阿姨?”
温尔嗯了一声,垂着眼,手掌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回房,从抽屉里翻出那张印着展会时间表的便签。最下方是她自己手写的一行字:“开幕式截止。”
她默默地,把那个日期又圈了一次。
还有六十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