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以后,无论别人怎么想,你都不要管。”
她抬头,眼睛通红,但语气坚定:
“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谢丞礼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动作很轻,但落温尔在心里,却像公平的锤子,钝钝地一声落地。
谢丞礼低笑着应了一句:“好。”
回程的路上,两人安静地坐在车里。司机觉得氛围有些奇怪,从后视镜瞧了瞧,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温尔靠在座椅上,眼睛半闭着,手却始终搭在谢丞礼轮椅挡板旁边,时不时用指尖轻轻蹭一下他的衣角。
像是确认他还在。
谢丞礼侧头看了她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像是无奈。将自己的手背贴了过去,让她能更容易地触到。
快到温尔家楼下时,谢丞礼叫司机把车临时停在小区的门口。
温尔坐直了身子,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包。
下车前,她忽然回头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
“下次,你一手牵着我,用另一只手推轮椅,好不好?”
谢丞礼愣了下。
女孩的眼睛莹亮,像夜空里最闪耀的的星。
不同于可怜施舍。
温尔很单纯的,想和他一起并肩。
他垂首,终于绽出一个笑。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温热得像一团火苗。
“好。”他说。
“走多远都可以。”
得到了想要的回复,温尔跳下车,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谢丞礼看着她背着包,一步步走进小区大门,直到被门口的冬青树影吞没。
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他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
今天其实很累。
密集过度的运动让他上肢每一寸肌肉都在隐隐拉扯着抗议。
但谢丞礼却从未像此刻这样清醒,他知道自己早已无法再把温尔排除在外了。
他想,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难走。只要她还在自己身侧,那他好像就能推着轮椅,一直走下去。
哪怕很慢,哪怕姿势不好看,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