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办。”
“粮我给。”
“人我也给。”
“但不是拿来打,是拿来钓的。”
三天后,朱樉调出三百民编精干,挑三十粮驮车,连夜奔洮山。
同时递出一道令:
【北线起动“瓮口缚马”计,设反围点于羌渡西坡,允许自编民兵参战。】
程敬问:“你真要拿老百姓去打青璃正兵?”
朱樉说:“我拿的不是百姓。”
“是这口锅——”
“熬出来的汤。”
“真想喝这一碗,就得知道——边上那几口锅,早盯着这火呢。”
“咱要是现在不打回去,以后锅底全是虫。”
程敬沉默了半晌:“那主公,若这一仗输了呢?”
朱樉回头:“那就把锅打烂。”
“人全撒出去,各烧各的。”
“等哪天烧够了,咱再掀锅盖——重新煮。”
“但现在,不动——这锅真就糊了。”
三日后,洮山谷口,夜风割人。
朱樉站在坡顶,身后是三百披旧甲的民编兵,前头是三十架空驮的粮车,篷布盖得紧,一车车停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像是实粮重驮。
再前头,是青璃先头部三百骑,分两排逼近。
他们看得出来,这是钓饵。
可这钓得太假了。
兵太瘦,甲太旧,车停得太顺。
一个青璃骑头扯着嗓子喊:“大明就是这点粮?就这点人?”
朱樉没理。
他举起手,慢慢落下。
“点。”
二十根火绳同时点燃,顺着草绳一点一点烧进地道。
青璃兵刚要压上去,地底“轰”地一声。
谷口两侧,先塌了。
接着泥浆乱石飞溅,整个山坳中间塌成个锅底。
再过一息,三十辆“粮车”炸成了二十口火盆。
不是粮,是油。
不是兵,是钩。
从山背后冲出的,是朱樉藏了七日的“九街编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