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只干一件事,谁来打,我就守,谁敢过,我就砸。”
“他们怕我,我就让他们一直怕着。”
“只要北平活着——”
“就不是南朝能一句话说了算的东西。”
东门口,日头刚上。
两辆破车从通州道上晃晃悠悠地驶进营口,一前一后,一车麻袋一车人。
带队的是个穿着皂布短褂的老头,头发白得发黄。
张伟正带着人清点前线弩箭,听见动静,头也没抬:“哪来的?”
营门兵应了声:“说是奉了庆王那边口信,转投北平。”
张伟皱眉:“庆王还敢动?”
兵士低声道:“好像不是庆王亲发,是他旧部,偷偷自带人来的。”
张伟扔下手里算盘珠子:“行,叫过来我瞧瞧。”
车边那老头跳下来,骨头一响,站得笔直。
“在下温寅,原庆王营中老火头。”
“这趟不是带兵,是带命。”
“车上这三十二人,都是我老伙计、老兵、带病的、带伤的,谁都不要了。”
“可我们听说朱三爷北平收人,能吃饭、能住、有事做。”
“我们这帮人,不敢求上阵。”
“就想跟在后头,有口热粥喝,不被赶走。”
张伟一听,顿了两息。
没应声,转身往朱樉那边去了。
朱樉正靠在椅子上翻营粮名册。
听完这事,只说了一句:
“温寅,我听过。”
“庆王打衡水的时候,他一个人拉了五口锅,给四个连煮饭,一顿三百人。”
张伟挑挑眉:“你真记得?”
朱樉慢慢点头:
“他那锅底钉着‘衡四三营’。”
“我当年路过,看见过那口锅。”
“他带人来,就收。”
“锅没破,人没躺下,就给名册登上。”
“记他一个:后勤第一营,火头一号。”
张伟写完,回头问:
“那三十二个,怎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