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五品员外郎,没有任何实权,他去哪里贪墨?”
周明远微微躬身,带着谄笑:
“大人,下官也觉得此事蹊跷。
但那小吏信誓旦旦保证没有看错,而且这信也不是第一天往衙门寄了。”
杜如晦陷入沉思:“苏策之前在蓝田任知县的时候,倒是传出颇有些家业,这怕不是他家的产业吧?”
“什么产业能涉及那么多的银两?”
周明远不屑道:“这么多银两,下官可不信他没有徇私枉法,以权谋私!”
站起身,杜如晦将公房的门关上,回头说道:“你意下如何?”
周明远低声道:“找御史,参他一本,就算不能把他扳倒,至少也能让他停职反省,赶出咱们户部。”
杜如晦点点头后,又摇摇头:“不行,此子深得陛下信任,倘若仅仅风闻奏事恐怕不仅扳不倒他,还会反噬咱们自己。”
“那大人你的意思是。。。”
杜如晦微微一笑:“官嘛,上下两张嘴,我就不信他苏策会那么干净?”
说完示意周明远附耳过来:“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蓝田好好查一查这苏策的底,若是拿到什么真凭实据,咱们就可以拿来好好做一做文章。”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办。”
看着周明远离开的背影,杜如晦脸色阴沉了下来。
身在户部的苏策,最多不过恶心他们一下。
杜如晦的旧学思维与苏策的革新主张水火不容,他要的不是将人逐出朝堂,而是以雷霆手段迫使对方辞官——若不能让这颗"刺头"彻底消失,朝堂风云便永无宁日。
苏策将手头的信件全部处理完,天色已近黄昏。
倒不是他非要将信拿到衙门来处理,实在是最近事情太多,回去根本处理不完。
北进的商队。
南方诸州、府、县的生意。
蓝田陆陆续续开始往外迁徙的部分工厂。
江西的农场、渔场,还有各个工厂,都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下决定。
即便福伯人在蓝田,已经帮他分担了很多的琐碎工作,但最终拍板的那个人只能是他。
这是福伯无法替代的。
现在还多了一项迫在眉睫的事——花生的种植。
如约和某人完成‘交易’,对方还是守信的将花生种子,分批派人送往蓝田。
种子有了,接下来就是种植的问题。
花生的种植期在4-5月份,时间已经很仓促了。
尤其是花生是以轻壤、或沙壤土种植最为适宜,
最好选择一些色泽浅,质地疏松,排水良好的砂壤土更好。
蓝田附近倒是有不少适合种植的土地。
但这一次,苏策不打算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自己已经从蓝田卸任,将来那里必会被李世民派去的亲信控制。
谈不上信不信任,只是苏策做事一向喜欢给自己留有余地而已。
“花生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我也没打算瞒,不如通过李世民推广到山东、河南、河北种植,到时候再多给一点补贴,我就不信没人去种花生。”
“我没记错的话,南方的雷州、东南沿海的海滨丘陵、沙土区也挺适合,到时候再选一些良种试试看。”
就在苏策为这些千头万绪的事情忙碌时,蓝田老家那边也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