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被贵妇人捡着了。
后来朕欲请她用膳,却被她直言拒绝。
当时朕问了她为何坐诊一事,她说,她身为女子,在如今世道行医艰难。
但她愿习得一二,只为救普罗大众。
那番言语,带着女中豪气,令人钦佩。”
颜西朝知道江郁青在经营药材铺,但从未听说她懂医术。
李世霁见他眉宇之中皆是困惑,又提起一件事。
“北狄之战时,曾出现过瘟疫。
你在战场上传信过来,父皇派一众太医开了应对的方子。
但贵夫人不放心,让她哥哥讨来了方子。
在那个方子上加了几味药。
后来太医院的张太医私下同朕说,此药加的极好。
西朝啊,贵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你可得好好待她。”
这都是颜西朝不知道或者不记得的事情。
此刻听来,唇角微微勾起。
她如此独一无二,怪不得过去的他爱她入骨。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薄待她了。
暮色四合。
江郁青将小甜宝哄睡着。
沐浴完,靠在榻上翻开翻开医书。
刚发现来了小日子,肚子绞痛,难受得紧。
产后她的小日子虽然依旧规律,但时不时会腹痛。
尤其是前两日,疼痛剧烈。
想必是生产时在船上,舟车劳累,终是入了寒气。
她给自己开了一个方子,日常吃着,作为调理所用。
逐月将汤药碗端出去,正走出来,碰到了颜西朝。
她屈身行李:“大人。”
颜西朝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皱眉问道:
“夫人病了?”
逐月下意识地点头,正要解释一二,却见他的衣角飞快地越过门槛。
颜西朝走到卧房,未在那方书案上看到那抹身影。
越过屏风,才见江郁青斜倚在雕花床榻上,烛火将她手中书卷的影子投在素白帐幔。
他坐在榻沿,仔细窥她的脸色。
只见她微微蹙着眉,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淡如白纸。
颜西朝懂医术,想也没想便拿起她垂放在一侧的手,放在膝上。
江郁青这才惊觉他回来了。
她刚刚正在犯困,打着瞌睡,这么一吓,立刻清醒了。
她看着他凝神把脉,神情和过去的某个画面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