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们看到前方出现一批带刀侍卫往山上冲过去,正在盘问下山的香客,青令的心立马吊起来,脸都吓白了几分,沈元聿立马挡在他面前。
青令有些不敢动弹了,沈元聿却安慰他道:“青令,看来你不见的事情已经暴露,但他们是被引去了别的方向,没有想到我们会大摇大摆直接下山,我们趁他们还没有发现被骗,赶紧离开,哪怕他们后面发现了,除非把整个般若山全围起来,否则也从这么多人里找不出我们。”
听了沈元聿这话,青令的心才稍微安了下去。
他们继续下山,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再遇见其他意外。
来到半山腰,沈元聿带他拐到角落里,马车已经准备好,穿着便服的小成子低着头在车前守着,见他们来了,来到沈元聿面前,“殿下,既然事情已经办成,我们便先走吧,车夫会把九殿下送到指定的地方的。”
按计划,接下来,沈元聿确实应该在把青令送上马车后,与之分开,因为他今日偷偷出宫,打着的是自己生病的借口,否则他本也要去神策营参加观兵大礼,他若迟迟不在宫中,如果被发现,恐生事端。
可望着又换了身衣裳的中庸,他却涌起不舍的情绪,几乎是片刻,他便夺过马夫的鞭子,对中庸道:“我送你走。”
小成子大惊失色:“殿下!”
“我已经决定了!”
沈元聿却已经自甘成为马夫,搬来脚凳,扶青令上马车,并递上他早已提前为中庸准备好的银钱文牒等物。
接过被装得鼓鼓囊囊的包袱,青令低下头,犹豫数下,才低声道:“十四殿下,谢谢。”
沈元聿曾经伤害过他,他没法因为现在对方救自己而把那一切当做不存在过,可对方现如今冒着被东宫发现的巨大风险来帮自己,青令亦无法一点儿都不动容。
沈元聿却也对此认识的很清楚,“我现在做的,尚不能弥补我之前对你做出的千分之一的伤害。”
青令张了张嘴:“我不见之后,你……”
沈元聿抬起头,目光真挚,不掺一丝虚情假意:“不要想我之后遭受什么,你现在只要去想你到了南方,先去看什么花,青令,你答应我——
“你要自由,你要幸福。”
中庸被这句话怔住,低下头,擦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是啊,他终于要自由了。
“别哭了,马上就要去南方了,怎么还哭,我送你下山。”
被沈元聿一边伸手来擦着眼睛,一边催促着赶紧进马车,青令点了点头,带着满怀欢喜与希望期盼地钻进马车帘子。
可进入昏暗马车的那瞬间,他突然全身汗毛倒竖。
下一瞬,一双从黑暗中伸出的手臂,如漩涡般把他囚入了炙热无比的怀中。
一只手把他的嘴与所有呼救声尽数堵住的同时,另一只大掌则熟练至极地挟住了他腰身。
“阿泠与十四方才的真情流露,可真叫皇兄羡慕嫉妒得很啊。”
耳边响起的看似感叹实则偏执与疯狂喷涌的男人声音,让青令只觉自己如坠冰窟,全身血液凝固,全身剧烈发抖,似要就此万劫不复。
“青令,坐稳了,我们就要出发了。”
车外沈元聿轻轻提醒一声,虽皱眉得不到马车内的回应,还是挥起缰绳,马车辘轳往前行滚动,往象征着自由的山下前进。
而车内被捂住嘴的青令呜呜地流着泪呜咽,可没有一声能成功传到车外。
嗅闻到中庸身上沾染的属于其他天乾的信香,再想到方才窥见的窗外刚成年分化的天乾笨手笨脚给中庸擦着眼泪的场景,沈长冀感觉脑子里的小芽的根系好像化作把把锋利小刀,在切割搅动着他的大脑。
车外沈元聿还在说:“青令,我本来以为你不会相信我,不会想办法出宫来这里,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按我的方法去骗皇兄,毕竟以前对你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幸好,你来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而车内被重新用东西堵住嘴的中庸意识到不对,却无法阻止车外人停下,只能心中绝望祈求车外的人不要再说了。
而天乾一点点吻去中庸眼眶下绝望恐惧滑下的泪,一边拿解下中庸身上粗劣衣衫的腰带,反手去绑住中庸的手,身下中庸身上的粗劣衣衫大开,露出里面正在发抖的纤瘦躯体,天乾的大掌触上那纤嫩的肌肤,并低语道:“原来阿泠说要与皇兄一起来般若山,都是假的,阿泠是想离开皇兄,还是在十四的帮助下逃离皇兄身边,阿泠曾说的永远不离开皇兄的话,不希望皇兄娶其他人的话,原来都是骗皇兄一个人的——!”
“唔——!!”
青令的身体猛地如虾子一样猛地跳起绷紧,溢满屈辱与绝望的眼眶里的泪马上被男人掐紧的剧烈晃动中被掉下,落在身下。
车外的沈元聿对车内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仍旧在说,语气似还有少年情窦初开的羞涩,“青令,还有,我从来不知道你的真实容貌生得那么漂亮,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一点点触着身下人明显样貌有变化的脸,沈长冀粗喘哑声道:“阿泠竟让除了夫君以外的人看到真实的容貌了,嗯——?!”
“唔——!”
青令像被捕上岸脱水的鱼,翻起白眼,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满脑子都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