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爆了个灯花。裴铮突然攥住她不安分的手,“什么意思?”
“夫君~”姚莹就势跌进浴桶,纱衣浸透后贴在雪肤上,“妾身只是心疼父亲,这么多年马革裹尸,战场上刀剑无眼,他如今都六十岁了,我们也应当尽尽孝心。”
“罢了。”他捞起湿淋淋的姚莹,“明日我去与父亲说。”
姚莹勾了勾唇,裴铮虽然长得一般,但胜在耳根子软。
许明霁在烛火下看着完成的香囊目露满意之色。
她可真是太心灵手巧了,不枉费她绣了那么多残次品,终于成功了一回。
绣香囊这不是简简单单,手拿把掐,手到擒来。
将香囊放好,许明霁哼着小调踏入浴房。
赵琰踏着月色回到侯府,瑞雪阁内烛火未熄,他推门而入,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他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又听到浴房的水声,那颗不安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走到内室将官服换下,瞥见许明霁的梳妆台上有一个香囊——绣给他的香囊。
虽然针脚看着有些参差不齐,但那两只大雁绣得极好。
他轻轻拿起香囊,内里填充的薄荷香料混着雪松的气息,还有一丝丝许明霁身上的味道。
赵琰眸色微暖,大步走进浴房。
氤氲的水雾中,许明霁正闭目靠在浴桶边,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水面上浮着几片嫣红的花瓣。
赵琰站在屏风旁,喉结微动。
许明霁听到有脚步声靠以为是绿玉,她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道:“绿玉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按按脖子,这几日总低着头绣东西,有些酸痛。”
赵琰卷了卷袖子,大步走到浴桶后面,替许明霁不轻不重地按着。
许明霁闭着眼睛享受,时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许明霁舒服地叹了口气,往后靠了靠,“左边再用点力,对,就是那里。”
赵琰的指尖稍稍加重,顺着她纤细的脖颈往下按压。
他的手法意外地娴熟,力道恰到好处,许明霁忍不住又哼了一声,“绿玉,你什么时候偷学的这手艺?
话音未落,她突然察觉到不对,绿玉的手哪有这么大?还带着一层薄茧。。。。。。
许明霁猛地睁开眼,一转头就对上了赵琰含笑的眸子。
“世,世子!”她惊得往水里一缩,花瓣随着动作荡开一片涟漪,“你怎么在这?”
赵琰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夫人使唤人的架势,倒是熟练得很。”
许明霁的脸瞬间红得像桶里的花瓣,结结巴巴道:“我、我以为你是绿玉。”
“无妨。”赵琰慢条斯理地卷下湿透的袖口,“为夫很乐意效劳。”
水雾朦胧中,许明霁瞥见他腰间已经系上了那个香囊,心头一暖,羞恼顿时散了大半。
“那。。。”她眼珠一转,突然起了玩心,“夫君能不能再帮我按按肩膀?”
赵琰挑眉,看着她狡黠的眼神,忽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夫人确定要在浴桶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