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的眸子里罕见地出现一抹痛色,众人见状也不好再多打扰,纷纷提出告辞。
“今日怠慢各位夫人,我母亲也是爱子心切,宁宁在这里恳求大家不要将事情说出去。”许明霁强忍着泪意,勉强笑着道。
“世子放心,我等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对今日之事定会守口如瓶。”吴夫人道。
“对对,今日家中还有事,我等就先告辞了。”
“我们先走了。”
园中很快恢复寂静,许明霁脸上泪痕未干,却已经换上冷淡的神色。
赵琰拿出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残泪,声音低沉,“宁宁今日真是给了我好大的惊喜。”
许明霁歪头看着他,“那你高兴吗?”
“高兴。”
两人旁若无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淑仪郡主撇撇嘴,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钱氏瘫坐在石凳上,发髻有些凌乱,她死死地盯着许明霁和赵琰,“你们今日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许明霁搂着赵琰的胳膊,“夫人说错了,再怎么算也算不到您的宝贝儿子居然会口出狂言,这也怨不得我们。”
淑仪郡主嗤笑一声,摇着团扇道:“钱夫人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们逼着二公子喝酒似的。”
钱氏瞳孔骤缩,突然明白过来,钱是她给赵勉的,也是她让赵勉出去同朋友一起小聚的。
没想到自己竟然顾此失彼,不知不觉便陷进了许明霁的圈套之中。
天人交接的空挡,赵候爷不知不觉已经从廊下的阴影出走了过来。
“老爷!”钱氏凄声喊道,“您要相信我,这都是他们设的局啊!”
“是么?”赵侯爷脸色铁青,“这可是勉儿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
枉我之前还对你百般信任,甚至琰儿跟你不亲,我还当是他不喜你,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赵侯爷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来人将夫人关进佛堂,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更不能将她放出来。”
钱氏挣脱侍卫,跪在地上抓着赵侯爷的衣摆苦苦哀求,“侯爷,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我没有给给世子下毒,这都是污蔑。”
“勉儿,你倒是说说,方才你所说的是否属实?”赵侯爷目光带着审视看着赵勉。
赵勉此时终于彻底酒醒,惊恐地看着赵侯爷,“父亲,我…”话到嘴边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欲言又止,眼神时不时看向钱氏,在赵侯爷看来这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不必说了。”赵候爷抬手。
“将二公子关进书房。”
“侯爷,妾身冤枉……”
“爹,儿子知错了……”
母子俩一个喊得比一个声音还大。
片刻后,赵侯爷对着赵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嘴唇嗫嚅着,“琰儿,为父……”
赵琰神色平静地打断父亲,“父亲不必多言,儿子都明白。”
他转身牵起许明霁的手,声音温和却疏离,“今日宁宁也累了,儿子先带她回去休息。”
赵侯爷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只能颓然地挥了挥手。
待众人散去,他问身边的管家,“你说我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