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儿妹妹你快去,诶不对,我陪着你一起去吧,我还没有去过你家里!”康康眼见儿的开心起来,一脸兴奋的就要跟着月儿去。
“那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知知也跟着站起来。
于是最后一教室的孩子,都跟着月儿去了她家。
快到门口的时候,月儿走的明显的慢了起来,康康皱眉问道:“月儿妹妹你不会是后悔了吧,怎么走这么慢啊?”
月儿看看他,欲言又止,她哪里是后悔了,她只是觉得自己家里哪里都是破旧的,康康他是皇室的人,会不会嫌弃……而已。
此刻听到康康的话,重重叹了口气,算了,随便他怎么嫌弃去吧。
于是加快脚步,那些羞耻心登时消散。
月儿走到门前,想着领了别人来家里,还是先拍了拍门,门后面没有应声的声音,但是响起了脚步声,没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到了跟前,门从里面打开了。
月儿娘亲看到门口站了一排的萝卜头,又看到领头的是自家姑娘,忍不住一怔,立刻比划道:“怎么了月儿,你们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么回家来了?还有这些不是你上课的同窗吗,怎么也都跟着来家里了?出什么事了吗?”
月儿连忙说:“没有的,没事娘亲,我……”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而是用手比划道:“娘亲,皇后娘娘来知知家里了。”
她娘亲看到月儿的“话”,顿时大吃一惊,“那怎么了,皇后娘娘不是之前就来过了?难道这一次有什么事吗?是皇后娘娘让你们过来的吗?”
月儿连忙解释:“不是的,是皇后娘娘来看康康上课,康康可能觉得就他一个人有家人在后面,他不好意思,就想让我也叫娘亲过去。”
月儿娘亲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去,我一个身子残缺的人,怎能污了皇后娘娘的眼睛,不行,我不能去,你带着大家快回去上课吧!”
康康看看月儿妹妹,又看看月儿妹妹的娘亲,满脑袋的问号,忍不住小声的问一旁的知知:“她们在说什么啊?我一点都看不懂,月儿妹妹的娘亲刚刚摆手,是不是她不想跟我们去啊?”
想到这里,康康顿时小脸儿一阵酱色,要是月儿妹妹的娘亲不愿意去,那岂不是还是就自己一个人。
月儿和娘亲比划的太快了,知知也看不懂了,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月儿又继续和娘亲说:“您和爹爹之前不还提起过,好像家里和康康他们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娘亲您不敢去啊?难道我们这么见不得人么?”
月儿比划的又急又快,带着情绪在其中,大眼睛中已然含了泪花儿。
月儿娘亲默然,旋即摸了摸月儿的脑袋,叹了口气,轻轻比划:“不是这样的,月儿,只是,皇后娘娘应该早就不记得了。”
这段亲缘,若是论起来,月儿和康康也算是同辈分的小辈儿,只是,两人云泥之别,自是早就不同。
月儿的姑奶奶原是宫里的一个宫女,那时先皇喝醉了酒,后来就有了孕,被封了赵才人,但是那个孩子在宫里自是不受宠,赵才人在那宫中磋磨,一场大病带走了她。
那个不受宠的孩子,就是季汝珣,如今的北安王。
时代变革,他们家在前朝的时候,不,也就是在赵才人还在世的时候,还能受恩赏过上还不错的日子。
只是家族人总是贪得无厌,有过了富足的日子,自然是忍受不了贫穷,赵才人死后,那微薄的恩赏自然也是断了,两代变迁过去,加上北安王一直在边关,自是亲缘关系便这么断掉了。
如今他们家的这座小院儿,还是赵才人从前在世时赐给他们家的。
如今也已然破败不堪了。
他们本就不愿意攀附谁人生存,自是不愿意再去纠缠。
月儿还小,她不明白这些道理,之后再慢慢教给她,月儿娘亲如此想着,便道:“那娘亲且陪月儿前去,但是我们再不提起从前的事,我们是我们,好不好?”
月儿也不明白娘亲他们说的从前的事是什么,她只听到娘亲答应要去,心中一喜,忍不住扑进娘亲的怀中,抱了抱娘亲。
一会儿,月儿感受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袖子,从娘亲怀中探出脑袋来,对上康康探寻的视线,她笑着说道:“我娘答应啦,我们现在回去吧!”
康康立刻开心的跳了起来,拉住月儿的手:“太好了太好了!我不是一个人了,我们快走吧!”
到了宋府门口,月儿拉着娘亲的手,明显感受到娘亲的手忽然的握紧,果不其然,下一秒,娘亲在门口停了下来。
月儿不解的看向娘亲,刚刚不是还答应了,现在娘亲要反悔么?
之前的时候,娘亲也来过知知家里。
那时候给知知家里送过小鸭子,还送过好多的小菜,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手工制品,竹编的小筐子,背篓什么的小物件。
除了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娘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拘谨的。
康康和知知你追我赶的跑在了前面,身后还有一个梵梵在追。
追着追着,康康一直在留意着她们,看到身后的人迟迟没有跟上来,又跑了过来,气喘呼呼的问:“走呀,怎么不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