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丞相,同心同德。”
又是同心同德,陈和也这么说。
师徒俩人念这个词的时候,心里指定都没憋什么好话。
余逢春将万朝玉列为重大嫌疑人。
*
一炷香时间过后,邵逾白换完常服,派人叫余逢春进去用早膳。
一桌菜肴琳琅满目,都还冒着热气,余逢春进去的时候,邵逾白正看着一份朱红封边的公文,见他进来,招招手,示意他坐下。
“吃吧。”
他淡淡说了一句,将公文合上递给陈和。
余逢春拿起筷子,忽然想起君臣间隔,便很不真心地补上一句:“陛下,这是否有些……”
邵逾白头也不抬地打断他:“寡人刚才让下人去万嫔的小厨房里吩咐了一声,让他们做些新鲜糕点送来,一会儿你尝尝。”
余逢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谈君臣逾矩什么的就很不识好歹了。
余逢春瞟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乳酪,邵逾白便动筷夹给他。
用完早膳,天终于彻底明快起来。
邵逾白没有审阅奏折的意思,依旧在书房里看那本公文,任由桌边奏折堆积成山,余逢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边摆着四五碟新鲜出炉的糕饼,拿着书房里的唯一一本闲书。
两人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气氛很和谐。
陈和进来禀报:“陛下,万朝玉大人在外面候着。”
万朝玉?
余逢春放下书。
在大安阁说的不够,还要追到书房来说。
两人对视一眼,余逢春把书放到邵逾白书桌上,想从屏风后面绕出去。
然而邵逾白捡起书,重新把书扔进他怀里,丢下一句:“拿着。”
尔后他合上公文,对陈和说:“宣。”
……
余逢春走到屏风后,一张不知何时准备好的椅子已经在哪里等着,边上还有一杯沏好的新茶。
望着这些,余逢春心绪复杂,翻到刚才看到的那页,重新坐下。
……
一踏进书房,万朝玉就看见了摆在皇帝手侧的桌子上的精致点心。
这些是为谁准备,他心里有了猜测。
目光只短暂停留了半秒钟,万朝玉向皇上叩拜,高呼万岁。
“师兄请起。”
邵逾白坐在书桌后面,双手交握,等着万朝玉起身,开口问:“师兄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陛下赎罪,”万朝玉道,“臣下此次来,是为了今日早朝的事。”
邵逾白一挑眉:“哦?水灾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今天傍晚县令的头就能送过来,寡人叫他们送到师兄府上。”
嘎吱声在余逢春脑子里响起,是0166没憋住笑。
“……陛下,这就不必了。”
万朝玉勉强道,显然并不想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那师兄来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万朝玉躬身,“陛下后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