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和余逢春认识得太晚了,余逢春又从不提自己以前的事,所以0166很想知道多些。
“他对所有人都不好,”余逢春解释,“所有人都是他的工具,短暂的疼爱包容,只是因为他觉得你有用。”
等没用了,随手扔开,自己发芽还是烂在泥里,余术怀不理会。
对此,余逢春有深刻体会。
可笑的是他以前不觉得这样有问题,还满心满眼地以为是父亲要求高,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就会被夸奖,被爱。
真是饿疯了,垃圾也敢塞嘴里。
[那邵逾白呢?]0166又问。
“嗯……”
余逢春沉吟片刻,尔后肯定道:“他是个好人。”
说这话时,他眉眼中藏着很深的怀念,仿佛在那一瞬间回到了过去某段只有他自己记得的时光,神色都跟着和软下去,指尖愉快地敲动餐碟。
[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就是这里,他是聂松的保镖,跟有他来参加宴会,然后……”
“打扰一下。”
声音从余逢春身旁传来,带着经年熟悉的音调,仿佛跨越了千万年的漫长岁月,如风雪一般落在余逢春肩头。
时间,地点,人物。恰到好处。
余逢春坐在椅子上,只有肩颈微微转动,漫不经心地看向来人。
故人多年未见,音容犹似从前。
邵逾白站在他身边,手里端着一碟擦了橘丝的巧克力慕斯,与很多很多年前的一道影子重合在一起,让人心中滚烫。
“或许您会喜欢这个。”他说。
慕斯被放在余逢春面前,配套的银色小餐叉也被摆在最顺手的位置。
男人穿一身颜色低调的西装,黑白之外,领结却选择了一条用色大胆的勃艮第红,在颜色碰撞中显出几分难言的心机,让人看见的第一眼就想将手伸过去,勾出领带攥在掌心。
黑色外套很好地衬出了他结实修长的身材,借着摆放餐碟的动作,邵逾白微微俯身。
余逢春嗅见了他身上的淡淡香气,清凉淡雅。
“为什么给我端这个?”
欣赏的目光将邵逾白从头看到脚,来回几圈后,余逢春才翘着二郎腿问。
邵逾白微微一笑:“聂先生让我在一旁眼睛尖点。”
聂松组织宴会,下了请帖,余逢春从进到宴会厅开始就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他作为东道主,花点心思也是应该的。
余逢春接受了他的解释。
没有理会面前精心准备的蛋糕,余逢春的眼神仍然在邵逾白身上徘徊,暗藏欣赏喜爱,尤其关注那条领带。
看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邵逾白又笑了,眉目间溢出盈盈笑意,仿佛有一川碧水流淌。
他长了一张能把余逢春勾得心醉神迷的脸,笑一下更是惹人心动。
笑完以后,他轻声道:“我叫邵逾白。”
“行,”余逢春点头,将名字记在心里,“你可以走了。”
于是邵逾白微微躬身,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循着角落往宴会厅后方走去。
西装如第二层皮肤一般贴合他的脊背,肩线宽厚有力,下摆却划出一道克制的弧线,恰到好处地将腰线勾勒。
如同一件赏心悦目的高贵展品。
0166冒出来:[他是不是在……]勾搭你。
感觉太明显,容不得系统忽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