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轻声:“琼琼,莫将情意又回退到仅留于皮相,不愿再深入瞧我了。”
“昭华,你是不是擅长很多事情?”江鹤雪没怎么听进去,顺着他的话问。“除却卦术,还有什么?君子六艺?”
“大都会些,除却卦术,最善抚琴与射术。”沈卿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玩着她的发尾,轻声。“若你愿意,我都能教你。”
“先前应下的骑马,还没教给你。待天暖些吧。”
“我想看你射箭。”江鹤雪喃声自语道。“赤膊只射给我瞧。”
沈卿尘顿住,不过转瞬,面红欲烧。
她敢说,他不大敢想,只觉着若这般被她瞧着,十支箭少说要歪□□支。
“那要另加报酬。”他不愿拒绝她,只得当个二人间的趣味,别开视线轻声。
江鹤雪仰颈亲他一口。
“不够。”沈卿尘不敢纵着自己回吻她,只用指腹悄悄蹭她的脸。“待白日里,琼琼给个诚意更足些的。”
江鹤雪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没头没尾地开口:“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什么?”
“就那个啊。”她的手搭上他腰间,向下轻拍了拍他的小腹。
“我也知晓可惜,你这般完美的人,这等隐疾定不愿叫旁人知晓……”她拍了一下就将手撤回,倦怠阖眼。“不提了,我好困,你也困一下吧。”
沈卿尘无心笑她这娇纵无赖的要求了,浅澈的桃花眸里,神色晦暗不明。
他的王妃,觉得他不行。
他许久未对江鹤雪恼了,偏又下不去手,只压在她小腹的手不虞地使力,捏了下她腰侧的软肉:“你当真误会太过了。”
江鹤雪向床榻内侧滚:“不准挠我,痒。”
沈卿尘手臂一揽,将人严严实实地抱回怀中:“是你偏要胡思乱想……”
话音被江鹤雪蜻蜓点水的一吻截停。
“听不懂,好困,安歇吧。”她思绪困得一片混沌。“我要睡六个时辰,睡到晌午,睡醒就用午膳,用鲜椒蝲蛄。”
沈卿尘无可奈何地垂眸,也不想同她纠缠这话题了。
终归日后情浓,他能身体力行地逼她改口。
“鲜椒蝲蛄不成。”他只轻声。“你来癸水,不宜辛辣。”
“你好吵。”江鹤雪蹬他一脚。“说了安歇安歇安歇……”
她惯会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不等沈卿尘捉她不安分的足,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侧身又亲他一口:“睡安嘛。”
喉结上柔润的触感令沈卿尘彻底僵住,一瞬不瞬地瞧她。
极度的倦乏里,她全然不知,这一吻落到了多敏感的位置,还绵声:“夫君——”
只一声便让难能收束的理智再度溃堤。
掌下中衣的衣料单薄,她柔腻的肌肤似化开在手心的琼花,温软吐息轻轻扫在他颈窝,一下下渐趋绵长。
睡熟了又不安生,中衣的袖缘堆叠着向上,露出纤白似嫩藕的手臂,紧贴在他的腰际。
如她所言,抱着他的腰,枕着他胸口,一夜好眠。
然浓稠寒夜里,沈卿尘燥热到似被她架上了蒸笼。
不敢瞧她微敞的领口,不敢瞧她安睡的面容,视线闪避几回,落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垂。
他终是垂首,难捱地轻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