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德看向良馨,“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大哥把咱们家祖传的唢呐班子重新组起来?”
良明犹豫,“这能让吹吗?”
良馨接过二嫂给的葵瓜子,“再等等看呗,四旧都破了,高考也恢复了,我感觉是迟早的事。”
“这要真能吹,那我们可就有活干了!”
良德向来乐观,“大哥可是我爷亲传的手艺,爸都没传到,我虽然没学两年,但唢呐、笙、箫、笛子都会吹,锣和镲也不是不会打,能给大哥打辅助!”
“你大哥的二胡拉得也好。”
大嫂停下了剁肉,怕动静扰了小妹说的话,“大伯也会吧?”
“会。”良明道:“但我爷说,大伯天赋不行,爸一点天赋都没有,就我的天赋跟他一样,馨子,小陆,这政策真能让我们家的唢呐班子再重新开起来?”
陆冲锋不知道这事,看向良馨。
良馨道:“等到允许丧葬嫁娶大操大办了,唢呐班子自然就能顺势开起来了。”
大哥大嫂和二哥顿时激动得脸都红了。
二嫂一脸莫名奇妙,“唢呐班子,很能挣钱?”
“江京可能不多见。”良馨解释,“以前乡下丧葬嫁娶,唢呐班子是必请的,也没有很能挣钱,估计和工人一个月工资挣得差不多吧。”
“工人在城里什么都要买,我们住乡下,除了买肉,其他的都不要花钱。”大哥算道:“要真能开起来,能比工人存得住钱。”
二嫂将信将疑,她住省城,从小到大就没听过唢呐。
压根不知道唢呐班子长什么样。
和尚班子她倒是见过。
良馨没再过多解释,提议完毕后,等政策一放开,便什么都懂了。
晚上吃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陆冲锋享受到了良馨端的洗脚水。
他坐在良馨从小睡到大的床边,双脚踩在热水里,“我喜欢待槐花村。”
良馨从出嫁前没来得及做出来带走的樟木箱子里翻出新毛巾,“喜欢我伺候你?”
“嗯不是!”
陆冲锋急打了个弯,差点咬到舌头,“是能感觉到你喜欢我。”
良馨拿好毛巾回头,看着耳朵通红的陆冲锋,“待客之道你不懂?”
陆冲锋:“”
“我是客人?”
良馨轻笑一声,“是你不熟悉这里,我当然要赶在你前面做了。”
陆冲锋面色好转一些,一把抓住良馨的手腕,拉到腿上坐下。
“别瞎闹。”
良馨站起身,“家里人都还没睡。”
陆冲锋眉毛一挑,“睡了就能瞎闹了?”
良馨将新毛巾丢到他脸上,“我这房间,原来是我奶奶的房间,说不定她魂还在这里,你瞎闹试试。”
陆冲锋:“”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之说!”
“谁去年大年三十晚上拿鬼吓唬我的?”
“”
“良馨,再把这毯子也给你们用吧?”
大嫂突然抱着一床红双喜毛毯走进来,“新洗过的,我怕你们冷。”
良馨看着床上一床原来在家里盖过的被子,“够了,别麻烦了,我们盖过你还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