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福康娇笑一声,“就你嘴甜。你又不是他,你怎知道。”
“殿下,那苏三郎离开包间了。看模样,他们似乎打算直接乘车回去。”有盯梢的侍女来报。
福康立时起身,催促道:“快,扶我过去!”
……
“溪儿妹妹,那明月仙子的发型我已经学会了,下次我给你也梳一个灵仙流苏髻,定然好看。”吃了茶,看了戏,苏轸心满意足。明月仙子的扮相的确好看,她一边看戏一边琢磨,看了几遍已经有信心将那发型还原个十成十了。
“苏姐姐梳就好啦,我就不用了吧……”魏溪又想起了当初被苏轸按在梳妆镜前支配足足一个多时辰的恐惧。
“一起嘛一起嘛~不麻烦的。”苏轸亲亲热热地挽着魏溪的胳膊,试图诱哄她答应。
“不……”魏溪苦着小脸,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衡。衡哥哥,救救……
苏衡启唇正欲说些什么,迎面忽然涌来一群人,一位小娘子被人群裹挟着,在他面前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跌倒。
一般人都会下意识地伸手扶一下,然而苏衡却直接后退半步,避开了。
“……”福康气恼地咬咬唇,眼珠子一转,佯作拿不稳帕子,手一松,脚一用力,人站稳了,丝帕却如断线的风筝,飘落地上。
“哎呀,我的帕子。”福康面露懊恼,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顺势看向苏衡,“这位郎君,可否劳烦你——”
福康话音未落,魏溪就松开了苏轸,身形灵活地蹿了过去,将那丝帕捡起。
“喏,你的帕子。”明亮的杏眼对上娇媚的桃花眼,两人目光交织,随即又各自避开。
魏溪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她对这位华服女子的目光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总觉得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竞争,好似硝烟。
“多、谢。”福康的道谢像是勉强挤出来一般,脸上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走吧。”苏衡并未向福康投去视线,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便抬脚离开了。
“哎!”福康欲言又止,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
喊住苏衡。那样也太出格了。
回家的路上,苏轸窥了窥自家兄长的神色,试探地问:“阿兄,方才那小娘子险些摔倒,你不去扶她,反后退了一步。莫非,她有什么问题?”毕竟,以兄长的性子,不至于作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你没发现么?”苏衡淡声道,“那群突然涌过来的人十分眼熟,全由那华服女子的侍女乔装。”
“什么?”苏轸惊讶掩唇,“我都没注意到……这么说,那女子是故意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是为什么?”柳氏用帕子掩住半张脸,似乎笑得很是开心,“看上你家兄长了呗。”
“什么?!”反应最大的不是苏轸,而是魏溪。
魏溪看着苏衡,再回想起那华服小娘子的眼神,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出现了。
“此事不必再提。”苏衡神色淡淡,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
柳氏瞅瞅魏溪,又瞅瞅苏衡,会心一笑,依言岔开了话题。
众人于路口道别,各自回家。
苏衡本以为此事不过一个小插曲,他拒绝之意这般明显,弄得那华服女子险些下不来台,她应当就此放弃了。但没成想,麻烦事还在后头呢。
第146章第146章朝堂风云
八月的清晨,秋高气爽,外头的空气中都带着宜人的凉意。这样的日子,最宜出行。街上游人如织,煞是热闹。不少买糖果小商贩或挎着篮子或挑着货担,身上的摇摇鼓叮当作响,吸引着小孩子们的注意力。
“阿娘,我要吃糖!我要吃糖!”三岁大的小郎君抱着他娘亲的腿,仰头脆生生地嚷嚷。
“好好好,阿娘给你买。”那年轻妇人笑容满是宠溺。
苏衡目不斜视地绕过那些卖糖果的小贩与嬉闹的孩童,径直往后街走去。
东京城的后街盖了不少大大小小围在一处的民居,东京人称之为“院子”。院子里的家家户户都有备有大蒸笼,全靠每日早起蒸些糕饼类的吃食,卖给过往行人以谋生。
院子里售卖的吃食种类并不多,不过是些蒸梨、蒸枣、蒸糕、蒸饼之类,偶尔还会有发好的豆芽出售。这些吃食并不精致,但胜在价格低廉,充满市井烟火气。
贵生道人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吃院子里头的蒸黄糕,但自己又懒得早起,于是每日念叨,但每日都吃不着。苏衡听说此事后无语了好一阵,知道他师傅这是又莫名其妙地犯馋瘾了。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果然如此。师傅他老人家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这种行为与那些讨糖吃的三岁小儿也没什么区别。
但谁让他是贵生道人唯一的徒弟呢。苏衡实在拿他师傅没办法,第二天一大早就起身前往后街给贵生道人他老人家买蒸黄糕。
刚蒸好的黄糕松松软软,热得有些烫手,甜滋滋的味道随着翻滚的热气迎面扑来。苏衡思到清风那个小馋猫没准看见别人吃他也眼馋,果断多买了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