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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9页)

“喏。眉山那边送来的。你说呢?”贵生道人笑吟吟道。

“谢谢师傅。”苏衡稳稳地接过信件,回书房拆看起来。

这信拿在手上时便觉得沉甸甸地坠手,拆开看,里面竟有多达二十多页信纸,信纸上的字迹不一,细数起来,多达四种。

苏衡心下一暖,知道这是阿父阿娘还有弟弟妹妹每人都动笔写了回信。若不是最小的六郎还不识字,恐怕这字迹还要再多上一种。

嗯?这是——

苏衡眼神一柔。其中一页信纸上一字也无,正中间最显眼的地方是一个黑乎乎的小手印,旁边还有一行稚嫩的小字:小兔子书。一看便是苏轼的代笔。

苏衡把手覆在那墨手印上比了比。看来小卯君与他离家那时相比,长大了不少。也许是兄长滤镜,苏衡欣赏这枚小手印足足欣赏了一刻钟,怎么看怎么可爱。

欣赏完幼弟的手印,苏衡这才拿起厚厚的一沓信纸,逐页逐字细看起来。

这手端方板正的字体,一看就是苏洵写的,信中除了关心他的吃穿用度,还问了不少与边关战事有关的问题。苏衡轻易便能透过这些问题看到苏洵对国事的忧虑。

接下来两页是程氏所书,得知苏衡跟随贵生道人去了延州行医,程氏忧心万分,字字句句都在叮嘱他注意安全,切勿涉险。

苏轸心细,深知苏衡心意,在来信中细细交代了祖父还有阿父阿娘的身体情况。自从苏衡离开眉山,苏轸就主动承担了督促家里人每日习练八段锦的任务,日日监督苏家众人在晨间打上一套“唐真人安乐法”,重点监督惯爱偷懒的苏不疑。苏不疑原以为大堂弟云游潇洒去了,他也能歇一歇,不再练这个该死的功法,没想到大堂弟不在,大堂妹却成日盯着,简直苦不堪言。

一沓家书中,苏轼一人写的内容就占了几乎一半。苏衡特意数了数,足足有十页纸,其中有五页纸都是在表达对他的思念,问他几时能回眉山,有三页纸是在邀功求夸奖,里头详细记述了苏轼的“丰功伟绩”,剩下两页纸,就全是在告状了。

“这是把全家人的状都告了一遍?”苏衡读着最后地两页纸,哭笑不得。

苏轼一是告苏洵的状,指责苏洵每日压着他读书就算了,居然还有惩罚,背不出来就不许他吃点心。二是告他阿姐的状。小家伙还挺记仇,把自己与苏轸吵架的每一件事就记了下来,让苏衡来评理。

“某年某月某日,阿姐与我争抢阿兄的椅子,阿姐凭借身高与力气优势,抢赢了。阿姐以大欺小,我不服,遂吵之。”

椅子?苏衡回想了一下,该不会是他在书房里看书时,坐惯的那把圈椅吧?苏衡默默扶额,书房中的圈椅有的是,他坐过的就那么受欢迎吗?

“某年某月某日,糯米团子病。兽医爷爷说是吃多了积食。一定是阿姐昨日喂了太多胡萝卜,阿姐却说是我喂多了青草,简直不可理喻。吵之。”

糯米团子是苏家养的那只白兔的名字。想来是苏轸与苏轼都想喂兔子,可怜的糯米团子被两人一通狂喂,吃撑了。苏衡摇摇头,轻轻叹气。

苏轼状告的第三个人,是苏不疑。这完全在苏衡的意料之中。这两人打小就不对付,在老宅办家宴时,两人就经常因为吃食争吵起来。

苏衡往后看去,发现苏轼还控诉了第四个人,这个人确实苏衡没想到的——小堂弟苏不危。小堂弟今年才三岁,这也能惹到家里这位小黏糕?

原来,苏轼见苏不危老是宅在家中,不是发呆就是睡觉,他的几位哥哥又要去书院上学,只有旬休时才能回家一趟,便主动邀请苏不危出去玩。没想到苏不危竟然拒绝了他。苏轼很不理解,待在家里多无聊,定是小堂弟害羞。于是,苏轼又去邀请苏不危。就这样,苏轼连着找了苏不危三次,都被拒绝了。

苏轼:?原本只是出去玩耍时顺手为之,结果苏不危的三连拒反倒激起了苏轼的逆反心理。苏轼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把小堂弟约出去一次不可!

苏不危也被这位锲而不舍的堂哥给折腾烦了,便找了鬼点子最多的二哥求助。苏不疑眼珠子一转,大笔一挥,就给他亲弟写了一首打油诗,让苏不危贴在门上,便可安然避“轼”。

于是,苏轼第四次兴冲冲地跑去邀请苏不危时,就在小堂弟房门看见了那首诗:

山中猛虎皆独行,笼中鸡鸭结成群。自古圣贤皆寂寞,何须强与庸人行?——不疑代弟书。

苏轼气得憋红了脸:“苏不疑,你说谁是鸡鸭!谁是庸人!给我等着!”

苏衡读到此处,摇头感叹:“不危幼时便嗜睡,没想到过了这些年仍是如此,竟大有以被窝为天下的意思。阿弟若能哄他多出来走走,也是好事。不疑也是促狭,竟编出这么一首诗,怨不得阿弟生气。”

厚厚的二十多页家书尽数看过,苏衡很是珍重地将信件收进木匣中,还上了锁。

“也许,等这木匣被装满,边关战事便能平定了。”苏衡默默祈愿。

时值七月末,窑洞外的槐树花期已过,槐花早已落尽。银杏叶倒是开始转黄,夏末初秋的风一吹,青黄交错的银杏叶便在风中摇曳,一声声,仿佛游子的呼唤。

第47章第47章新任知州

“卖茶嘞——卖茶嘞——”苏衡跟着贵生道人踱步至延州城外,耳畔是一声声卖茶人的吆喝。

因入城需要缴纳一定的过税,在城内做买卖还需再缴纳一定比例的驻税,不少小商小贩为了省钱,干脆就在城外做交易。久而久之,延州城外渐渐形成一个颇具规模的草市。

城内一些精明的卖茶人嗅着商机,用竹筐装了茶瓶与炭炉等物什,出城卖茶,专做那些行商的生意。

不过,自从年初与西夏那场攻城战后,延州城内外都萧条了许多。如今城外的草市已大不如前,隐隐有衰败的迹象。往日如星子般散布其中的卖茶人,而今也只剩得零星几个。

“师傅,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城外,您可以说了吗?”苏衡仰头问道。

今日一早,贵生道人忽然翻出了许久不用的竹杯筊,说是要打卦。

杯筊形如蚌壳,每个杯筊都有一凸一平阴阳两面。掷杯筊是请神沟通以占卜吉凶的一种方式。杯筊掷出,若是一凸一平,即一阴一阳,则为圣杯,类似上签,或者“大吉”。若是两个杯筊都是阴面,那就是凶多吉少,类似下签。若都是阳面,则表示情况不明,神明主意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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