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峡湾,地貌复杂,山路崎岖。
为此,桂窈认真地塞好她自制的消毒水、药膏、绳索,还有随身携带的匕首,就是任北袭送的那把,检查好后背上行囊就准备出发。
她扎好头发,用发带紧紧裹成了丸子头的形状,随手把簪子丢回床上,撑着手看向铜镜。
她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站在这里的该是桂窈,还是桂家小娘。
这些日子她总梦到原主以前的事情,想到这里,桂窈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身出了门。
小院中。
男人端坐。
桂窈凑过去看了眼,他身上除了那把剑,好像什么也没带。
哦……还准备要带默默。
但是默默不想动,他说他从小荷村跑到虎峡湾的时间都可以回将军府一趟了。
任北袭顺着桂窈的目光看向自己脚边尾巴都不想甩的默默。
“不想去?”男人嗓音沉沉。
大黑狗甩了甩尾巴,下巴靠在前爪上,呜呜了几声。
意思很明显了。
桂窈抬头看,如今的天色大概是申时,如果要赶车去虎峡湾,至少需要两个时辰。
她是想趁着月黑风高去那山匪的寨子上探上一探。
任北袭转头看向她。
“虎峡寨今日夜里有所设宴。”
桂窈:……
原来他同意她夜里出行原因是这样。
两人一匹马,从村口出发。
桂窈坐在任北袭身后,抱着他紧实的腰,山路绵延一路北行,都是她平日里看不到的风景,她将头靠在他的背上,策马而过的风都被男人的身躯挡住,她便探出头一双眼睛好奇地张望。
她问他:“你不打瞌睡吧。”
男人话不多,只“嗯”了一声。
马跑得久了,她又有些无聊,在心里盘算着这一行的线索。
桂窈有些想不明白,她往前蹭了蹭,又问:“任北袭,你给我透个底,那个逃兵你认得嘛,是不是长得和你一般高,不,可能比你矮一点,肤色比你深些,然后眼睛圆圆的……诶!”
本来平稳的马忽然颠簸了下,桂窈下意识稳稳抱住了任北袭。
“抱稳。”任北袭单手拉住缰绳,另一只手握住了桂窈乱抓的小手,让她拉住自己腹前束腰。
桂窈点了点头。
又察觉到他看不见,只能探到他后颈下认真道:“你好好骑马吧,我不打扰你了。”
于是桂窈就摸了任北袭的腹肌一路。
偶尔还往上摸了摸胸肌,会感觉到他浑身一疆,为了安全着想,桂窈只好把手又收回去。
天色渐沉了。
山路不似她的世界里那般平整,没有沥青,没有护栏。
只有路经山顶,风声掠过被吹乱的头发,远远望去的黄昏落日,构陷在了这虚无缥缈的世界里,是桂窈此刻能感受到,除了身前抱着的人以外,最真实的模样了。
她眯了眯眼,在任北袭的提醒下看清了前面的山寨。
他们的马骑了过去停在了一旁,来赴宴的人格外的多,看起来多是江湖人士,身上有不少的杀伐气,山寨里的匪则是与她想象的无甚差别,几乎都是蓄胡的恶棍模样。
桂窈好像忘了最该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