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官颖棠又急又恼,直飙粤语,“你系咩颠咗?我同你讲笑的!”
香港到南极要多久?先飞接近30小时的飞机到布宜诺斯艾利斯,之后再转机去乌斯怀亚,最后还得经过两三天的海上航行才能到达。
怪不得之前官颖棠之前找他找不到人,原来都在赶路了。
“那你到底在哪?”蒋培明不死心地问。
官颖棠张了张嘴,“你别问了,总之很安全。”
视频那头,蒋培明好像忽然看到了什么,他按下手机侧面的截图键,而后笑了笑,“行,那我不问。给你说点好玩的。”
这之后,蒋培明说了些去南极遇到的一些趣事,说到自己被企鹅追着啄裤脚时,官颖棠的确笑出了声。
她随口一说,从小到大的朋友就跑去了南极,官颖棠多少有点内疚,这才耐心当了回他旅途上的听众。眼看时间不早,她还惦记着隔壁的孟清淮,便借口要睡觉结束了通话。
挂断后,她立刻又跑回书房。
刚一推开门,便看到孟清淮已经结束了工作,在写字。
官颖棠脚步微微停在门口,仿佛不舍得打断眼前的一幕。她见过无数艺术作品,从巴黎的卢浮宫到佛罗伦萨的乌菲兹,但都没有哪幅能像眼前的画面一样,让她的心格外平静,却又矛盾地怦怦直跳。
仿佛一种生理本能,她会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
孟清淮安静地站在桌案前,手执毛笔,神色清冷,干净到仿佛雪山里的月光,不容亵渎。
可他周身却又散发着欲色的热。
“接完了?”孟清淮平静地问。
“嗯。”官颖棠慢慢走进去。
目光落到桌案上,她看着已经写满字的宣纸,顿时被孟清淮的字迹惊到了。
她没想到他的字写得这么好,和自己当初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比她这个正宗的傅盛云关门弟子还要厉害。
她心服口服,真心夸赞,“你的字很漂亮。”
说完走到孟清淮身边,微微弯腰看,“写的是什么?”
她身上的香味一下子侵袭过来,孟清淮淡声,“随便写写。”
早在官颖棠进来的那瞬,他已经不动声色地将先前写的字都盖到了下面。
“那你也教下我。”官颖棠很不客气地打开孟清淮的臂弯,再钻到他怀里,“是怎么写得这么好看的?”
她径直握住了他的笔,眨眨眼,示意他教她。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孟清淮眼眸微动,微顿,低头握住了她的手。
宽大的手掌覆着她的,诱导似的,一笔一笔,在纸张上写下字体。
许是没想到他直接上手教,官颖棠心口颤了下,感觉蓦地有电流沿着指尖涌遍全身。
男人的胸膛若有似无地贴过来,呼出的温热气息在颈间流转。
快要把她这层单薄的衣服灼穿。
她后背皮肤发烫,呼吸微微急促。
人在写字,却不知道写的什么字。
原本只是想玩一玩,官颖棠没想到会突然这样暧昧。
墨汁晕染,空气被无声的欲渗透,官颖棠反复深呼吸,耳边忽然落来孟清淮淡淡的声音,“谁的电话。”
他声音太平静了,静到官颖棠都没察觉到这份平静之下暗涌的危险,沉溺在指尖的交缠里,乖乖地答:“……一个朋友。”
她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亲密,主动放下笔,“好难,我笔锋不如你利落。”
接着人转过来,面朝着孟清淮,试图缓和一下过于浓烈的气氛,“你为什么每天睡前都来写字?”
她很认真地关心他,“家里也不吵,你有什么静不下来的?”
她站在孟清淮的怀抱里,头微微仰着,天真里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孟清淮低低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