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元惶恐地挣扎道:“我爹是内阁首辅,朝廷重臣,你…你不能对我动用私刑!”
见眼前的男人无动于衷,他立马改口把罪责推到太后身上:“太子殿下…都是太后,太后指使的…殿下饶命!”
万俟重置若罔闻地起身。
示意属下不留活口,随之漠然离开。
只剩身后萧绍元传来声声求饶。
此前确有顾忌他为萧阁老之子,留他些时日,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到了早午。
连夜的秋雨再次绵绵落下。
淡淡墨香的书斋,静谧无人。
容珞睡醒来时,只听窗牗外淅沥的雨声,风吹动床帐窜进来。
阵阵凉意,容珞往衾褥里蜷缩。
迷糊地记起太子起去时,帮她净擦了身子。
犯懒片刻,她才从榻里坐起身,昨晚折腾一夜腰肢酸软得厉害。
容珞随手寻了榻旁的衣衫穿拢,太子的衣衫在她身上显得尤为宽大松散,衣面的淡金纹繁复精致。
她唤了唤照莹,昨夜喘得声微哑。
书斋过于宽敞,外面的宫女似乎没听到。
容珞撑着身站起来,瞥见桌榻处的两本书,昨晚等他时看的,那本春秋繁露没看完就睡着了。
容珞抱书往外走,衣摆垂拖了地。
出来没见到下人,幽静的三间屋子清凉透气,陈设淡雅。
她来三面书柜墙前,一时忘记昨晚从哪一阶取的书,看看怀里的春秋繁露。
她靠着模糊的记忆,选左边的书柜放书,若实在忘记还是让书斋的下人来物归原位吧。
容珞思索着,纤柔的手指好像触什么,不经意地按下去,忽有什么展开的声响。
容珞一顿,回身看了看。
只见旁边的小书柜突然分层展开,走近一看里面放着两本档册,上面无提注。
她愣在原地,怕是自己动到了什么绝密的文书,欲想把小书柜重新合上。
忽瞥见两本档册下面,露出信封的一角,上面似乎有她的字:珞。
容珞鬼使神差地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那份信确实是写给她的信,打开后,里面的信纸洋洋洒洒地写了三页。
像是…齐王曾经写给她的信。
字迹清晰,言语稚嫩,诉写着在漠北的日子,通篇皆是非寻常关系的思念。
而信的最后一页被人撕开过,揉得皱皱巴巴。
齐王曾说四年三十二封。
这里只剩下一封……
可是为什么在太子这里?
不禁看向那两本档册,容珞疑惑心中愈发扩张,渐渐占领整个心间,她连呼吸都变得谨慎。
翻开档册。
它一张张细纸条组成。
记录着一个女子的大小事宜。
记录着她,从她十二岁开始,事事具悉,太子对她了如指掌。
有些的信纸条已泛黄。
甚至连她十三余时初经癸水,这么私密的事情都禀告给他,怎么可以……